“報告,10,11,12號哨崗傳來消息,敵方已經到達真空區,在11號哨塔北邊一公裡處駐紮休整,並沒有繼續推進!”
“知道了!”
前大營指揮室裡,朱子豪和肖戰勇,以及第二師和第三師的正副師長全部都在。
隻有第一師的正副師長陳勳和劉龍翔不在其中。
肖戰勇坐在左側,看著地形圖上朱子豪標記的位置,放下護目鏡,片刻之後搖搖頭感歎道。
“這個東條采軥夠謹慎的啊,駐紮的位置剛好卡在咱們銀蜻蜓的勘察範圍之外了!”
張翰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這個老鬼子難道是準備夜襲,這都5點了,再磨嘰兩個小時天都黑了!”
&nm的子彈,這是新步槍發下來之後,養成的習慣。
霍金陽特彆喜歡這種子彈拿在手裡的手感,所以兜裡時常會有兩顆子彈供自己當珠子一樣盤著。
此時看著地圖上的作戰標記,沉聲說道。
“大老遠的跑來,不論是士兵的體力還是物資供給,都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存在,算是已經明牌,可臨門一腳卻停了下來。
絕對是在等什麼後手。”
張翰抓起會議桌上的一包香煙,抽出來一支點上,在地圖上瞪大眼珠子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他能有什麼後手?現在漏鬥口外二十公裡全是真空區,難道他們還能請來天兵天將!?”
彆說張翰想不明白,就連肖戰勇和朱子豪也想不明白。
朱子豪坐起身,轉頭看向通訊員。
“通知真空區所有哨崗,明哨轉暗哨,任何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彙報。”
“是!”
通訊員傳達命令之後,指揮室裡再一次安靜下來,大家都在等,等對方出招。
而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通訊器裡響起了哨崗的彙報聲。
“報告,敵人動了,已經進入真空區,正在推進!”
聞言,肖戰勇和朱子豪同時放出銀蜻蜓看向東條采軥的方向,銀蜻蜓極限距離已經能看見敵人的輪廓。
“終於是要動手了!”
然而不等眾人高興,通訊器裡再度響起呼叫聲。
“警報警報!
7號哨塔西邊出現大規模難民,人數有5萬餘,已經進入真空區,正在向畢方城方向移動!”
通訊器裡的聲音重複響了兩遍,通訊員回複收到之後,看向朱子豪等待命令。
這個消息頓時讓指揮室裡的人全都臉色一沉。
朱子豪對著通訊員說道。
“讓哨崗的人去查清楚是什麼人?”
通訊員立馬聯係上剛剛那個彙報的哨崗,並且讓其查清楚那些難民是來自於哪裡。
畢方城正西邊,7號哨塔,灰黃色的天幕下,五萬具活著的骸骨在龜裂的大地上蠕動。
沒有哭泣,沒有歎息,甚至連絕望都成了奢侈。
隊伍像一條瀕死的巨蛇,在乾燥寒冷的塵土中沉默地拖行。
一張張臉上,眼窩深陷如枯井,映不出絲毫光亮。
皮膚緊貼著骨骼,裹出嶙峋的輪廓,隨著機械的邁步,能聽見關節發出枯枝般的輕響。
十幾個腳踝處有明顯鐵腳考磨損的血肉外翻的人,走得格外艱難,當其中一個踉蹌倒地,其餘人隻是跨過這具尚存一息的軀體繼續前行,如同拖著一段枯木。
倒下的人臉埋在塵土裡,很快不再掙紮。
風卷起沙礫,打在人們乾裂的皮膚上,發出窸窣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