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城牆如一道漆黑巨閘聳立於荒原。
其底部,距地24米處,一排不起眼的方形開口如同蟄伏巨獸的鼻孔。
此刻,每隔四百米的一個開口內,幽深的黑暗中,驟然亮起六隻猩紅的“複眼”。
那是鐵幕近防炮的炮管根部光學瞄準係統。
城外,是二十五萬蠕動的腐臭潮水。
嘶吼聲彙聚成實質的聲浪,撞擊著冰冷的混凝土。
潮水前鋒,三十多頭身高八米的“破壁者”如同移動的肉山,揮動著畸變的巨臂,踩踏著屍體鋪設的陡坡,直逼城牆。
近百隻影爪則化作一道道扭曲的黑線,在屍群頭頂與城牆垂直麵上瘋狂彈射、攀爬,速度快得留下殘影。
“嗡——”
低沉的電驅聲壓過了屍潮的喧囂。
暗堡內,六根炮管以超越視覺捕捉的速度開始旋轉,瞬間化作一道模糊的金屬圓環。
近防炮的聲音不同於任何步槍那麼清脆,也不是迫擊炮那麼悠長,而是如同電鋸伐木一樣,平穩持久。
下一瞬,死神揮出了它的鞭子。
那不是點射,也不是連發,而是一條持續不斷、熾熱無比的金屬洪流!
&nm口徑的高爆彈脫膛而出,在空氣中拉出一條筆直的、長達數米的亮紅色火線,精準地抽打在最危險的目標上。
一頭“破壁者”剛抬起巨臂,它的上半身連同那顆醜陋的頭顱,就在零點幾秒內被這道火鞭徹底撕碎、蒸發,化作一團彌漫的血霧。
城牆上的士兵看到破壁者如此輕而易舉的被碎成碎片,都驚訝的張大嘴巴。
“我的天,不愧是近防炮,這威力簡直恐怖!”
“可不是嘛,我還以為咱們手裡的撕裂者已經很逆天了,可打死一隻八九米的破壁者也需要一兩梭子子彈。
可你們看看,這八九米的家夥,在近防炮麵前就跟紙糊的一樣!”
“這玩意兒要是能在第一城牆上,裝個一兩千架,就算是阜市的那一千萬屍潮來了也能剛一波!”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你當這近防炮是大白菜呢,打出去的泥土豆豆呢?”
“嘿嘿,這不是要夢想嗎?萬一哪一天實現了呢!”
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城牆下的絞殺還在繼續,電鋸伐木的聲音成了牆外戰場的主旋律。
火鞭毫不停留地橫向掃過,另外幾頭巨屍如同被燒紅的烙鐵觸碰的奶酪,瞬間斷裂、崩塌。
那些憑借速度在屍山血海的鬥坡上快速靠近的影爪,甚至沒能做出任何規避動作。
金屬風暴構成的死亡之網覆蓋了它們所有可能的軌跡,將它們連同腳下的喪屍殘骸一並鑿成蜂窩,炸成紛飛的血肉碎片。
彈殼如瀑布般從暗堡側麵的排泄口傾瀉而下,很快在地麵積起黃銅的小丘。
炮口風暴形成的衝擊波,甚至將靠近城牆的喪屍成片掀飛、震碎。
短短三分鐘,城牆下堆積的屍山被硬生生削平、抹去。
那由二十多萬精銳喪屍組成的突擊集群,連同它們的驕傲與凶殘,徹底消失,隻留下地麵一片被高溫燒結的、覆蓋著暗紅血肉和金屬殘渣的恐怖地帶。
然而,四百米一個的近防炮終歸是有遺漏掉的喪屍。
十幾隻有等階的喪屍,從兩個近防炮中間的區域,趁著近防炮無法回轉的時候,衝上了城牆。
以一種變態的跳躍能力,踩著十八九米高的屍堆,直接跳上了不足十米高城牆。
而肖戰勇幸好早有準備,那些能跳上來的喪屍,大多數都是二三階以上的喪屍。
全都迅速被守在城牆上的異能者瓜分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