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兩利的事情嗎?!”
安倍晉八看著自己的這個有些天真,還帶著一點善良的妹妹,無奈的歎息。
“唉,你還是不了解李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他不在乎兩國仇恨,也不在乎你、我、他們是否能夠融入基地。
他隻在乎這個奴隸營的人好不好用,能不能發揮出比畜牲還要高的勞動價值。
他根本就沒把奴隸營裡的櫻花國移民當成人,而是當成了一種生產資料,一種可以加速基地發展的催化劑。
等到基地的荒地開墾完,所有大型工程結束,基地的居民飽和。
那個時候就是整個奴隸營的死期!!
你現在明白了嗎?!”
“不可能吧,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安倍晉八的話,讓安倍靜香徹底愣住了,心情翻湧,久久無法平靜。
“好妹妹啊,我們現在就是一個帶著家奴標簽的下等人,不要妄想著成為基地的核心人員。
這不是單單靠忠誠和能力就能彌補的成見。
而是血脈,李先生對於我們的成見就是………”
“不對,你才是真正錯看李先生的人,我能感受到他並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兩兄妹第一次出現了分歧,是對於李凡認知的分歧。
安倍靜香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看清楚李凡的人,她覺得李凡的誌向遠大,心朝大海,海納百川,並不會拘泥一城。
而安倍晉八卻是親眼看著第四分區如何被李凡覆滅,放任難民進入居民區報複櫻花國移民的。
對於李凡有一種刻在骨頭裡的恐懼感。
所以,安倍晉八就算心有溝壑,胸懷抱負,也會深埋在心底。
做好一個奴隸營的監管和信息同傳的工作就好。
兩兄妹的爭執,並沒有影響到畢方城的任何人,更不會傳到城牆外,屍山邊上的李凡。
此時李凡正看著堆積到城牆二十米高的屍山,一陣感慨。
幸好當初把城牆高度的標準,在末日八大基地的基礎上提高了八米。
否則這一次的喪屍圍城戰,真的會在最後那一波被破開城防。
核心成員跟在李凡身後,繞著屍山遊走查看情況。
城牆之下,三千米防線已成一道攔住屍骸的汪洋的堤壩。
暗褐色的屍山緊貼著冰冷的牆體猙獰隆起,最高處距牆頭僅剩七八米。
那些曾經瘋狂抓撓的臂膀、撕咬的頭顱,如今都扭曲成怪異的姿態,層層堆疊,像被巨神隨意拋擲的殘破玩偶。
城牆表麵糊滿了乾涸的黏液與汙血,在月光下泛著油膩的暗光。
視野所及,八百米內大地已被徹底覆蓋。
屍體相互擠壓,支離破碎。
斷裂的骨茬刺破灰敗的皮肉,空洞的眼窩仰望著鐵灰色的天空。
無數軀乾以不可能的角度折疊、鑲嵌,融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巨大浮雕。
粘稠的臟器和褐色血漿從爆裂的胸腔滑出,如怪誕的藤蔓懸掛在屍堆縫隙。
空氣中凝固著甜膩的腐臭。
那些伸向天空的僵硬手臂,仿佛還在進行著最後的攀爬。
這座由兩百多萬亡者堆砌的巨墳,在死寂中無聲地訴說著那場攻防的慘烈與瘋狂。
整片土地,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隻有死亡,在這裡取得了壓倒性的、觸目驚心的勝利。
而屍山裡,還有零零散散的殘缺喪屍,雖然失去了行動能力,可並沒有死絕,還揮舞著殘肢發出嘶吼。
“這又是一個大工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