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腦晶的價格在持續的降價,可降的也隻是一階腦晶,而且幅度不會太大。
所以現在的腦晶已經漸漸的成為了末日裡行走的硬通貨。
眾人說著說著,亢奮的情緒就有些壓製不住了。
如此龐大的屍潮,絕對有三階喪屍,而且肯定不少,如果暴亂夠大,時間充裕,絕對能找到。
煙卷男從車引擎蓋上跳下來,拍了拍屁股,緊了緊綁在護腕上的鐵皮。
正準備下令動手,就看見那個小白臉站在了一個集裝箱頂上,手裡還拿著一個擴音器。
“等一下,看看這個小白臉準備說什麼?!”
眾人止住腳步饒有興致的看向集裝箱頂的年輕人,眼裡充滿了不屑和妒火。
而難民們也停止了行動,抬起頭看向集裝箱頂。
“同胞們,朋友們,請你們……安靜一下。”
李凡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防線之外,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我看著你們,看著你們每一張被饑餓與風霜刻滿痕跡的臉,柔弱不堪的模樣。
我和我身後的每一個士兵,我們都看到了。
我們看到了隊伍裡顫巍的老人,看到了被母親緊緊摟在懷裡、連哭喊都乏力的孩子。
這該死的末日,不該是你們的終點。
所以,我們決定,放開這道防線。”
李凡說話時,已經有些無以倫次,臉上掛著憐憫和痛惜。
一副悲天憫人的做派,讓難民們都有些動容。
尤其是當人們聽到放開防線的時候,頓時響起一陣難以置信的騷動
“真的嗎?您的意思是放開防線,讓我們去找腦晶?!”
“這是真的嗎?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我沒聽錯吧!”
李凡抬起手,臉上掛著對難民們的憐憫,還有對喪屍堆的不舍,可依舊鏗鏘有力的大喊道。
“是的,你們沒有聽錯。
身後這座由百萬喪屍堆積成的屍山,我們現在向你們敞開。
你們可以進去,去尋找能兌換糧食的腦晶,去尋找那一線生機。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一個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你們能真正活下去的條件。
請你們,在找到腦晶的同時,將這些屍體——這些曾經也可能是我們父母、我們兄弟姐妹的軀殼——帶離這裡。
把它們帶回你們的營地,回到你們認為安全的地方,再去處理。
我知道,這很艱難,這很殘酷。
我們本可以動用燃油將它們付之一炬,但那也會燒掉你們所有的希望。
我們也不能任由你們在這裡挖掘。
因為當數十萬人為了生存擠在這腐爛的巢穴裡爭奪時,這裡將不再是希望之地,而是新的地獄。
瘟疫會滋生,衝突會爆發,更多的死亡會接踵而至。
把屍體帶走,這並非驅逐,而是給予。
是讓你們能把這份“資源”,真正轉化為屬於你們自己的、無人能夠搶奪的生存資本。
我們不是在用這道防線囚禁你們,我們是想用這個條件,保護你們不被彼此踐踏,保護你們用尊嚴和汗水換來的糧食,不會被下一個“我們”攔在另一道鐵絲網之外。
這不是施舍,這是一份帶著血腥氣的禮物,一份需要你們用肩膀扛起的未來。
我懇求你們,有序地進來,然後,帶著你們找到的,和你們背負的,離開這裡。
去活下去,有尊嚴地,安全地活下去。
這防線,為生者而開。
請你們,帶著生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