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薑梨初抬頭,急忙否認。
卻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那裡麵沒了笑意,隻剩下一種冷懨感。
薑梨初心一跳,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用這麼認真的眼神看她。
“情況緊急,我隻是隻是借用一下名號,用最快的方法。”
“最快的方法,就是抹掉我的存在,用上彆人的?”
傅清越截斷她的話,指尖從她臉頰滑落,挑起她的下巴。
迫使她完整地承接他的目光:
“薑梨初,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讓你覺得,‘傅太太’這個身份,可以隨時被你藏起來,或者,可以隨時替換掉?”
薑梨初覺得有些虛幻。
她清晰地感知到,傅清越是真的不高興了。
這種不高興,並非源於她撒了謊。
而是源於她輕易地將屬於他們的關係撇清,轉而攀附上另一個男人的名銜。
明明說好協議婚約。
就算是他說要假戲真做。
薑梨初都沒當真。
可現在他的眼神……
他玩真的?
“我沒有想藏起來,也不是要替換,”
薑梨初試圖解釋,“你知道,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公開,我總不能跟人說我是你太太,沒有人會信。”
就算那日的管家。
連待在傅清越身邊的親近之人都不信。
傅清越靜靜地看了她幾秒,眸色深沉。
“所以,是我的錯。”
他鬆開鉗製她下巴的手,身體微微後退半步。
“是我不該要求我的太太,在需要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我,而是彆的男人。”
薑梨初有了一絲喘氣空間,心卻沉得更深。
她想辯解,卻發現自己有些失言。
協議婚姻是她選的,隱婚是她想要的。
可當他用“我的太太”、“彆的男人”兩個詞質問時,一種荒謬的感覺席卷心頭。
仿佛他們是真的夫妻。
她的行為形成了某種背叛。
電梯裡稀薄的空氣讓人窒息。
與此同時,電梯門外傳來腳步聲。
“喻總,您真的不考慮接受星瀚電台的采訪了?”
薑梨初一頓,她聽的出來,這是喻延秘書的聲音。
喻延冷道:“是他們電台求我的,薑梨初跟我玩欲擒故縱,什麼時候她來找我,我再考慮采訪的事。”
他們似乎是要按電梯上樓。
“好的喻總,陳總他們正在樓上,我們先上樓。”
這道聲音像滾雷落入薑梨初耳中。
薑梨初渾身血液瞬間倒流,臉色煞白。
完了。
喻延要進電梯。
采訪還沒拿到。
她好不容易才離開喻延。
要是被他看到她和傅清越在電梯糾纏不清。
這事要鬨的更大了。
薑梨初像受驚的兔子般一顫,下意識想推搡傅清越,“你先放我出去。”
但偏偏傅清越卻禁錮住她,“門外是你未婚夫?”
薑梨初抿唇,“我錯了,清越哥,你先放我出去好不好?”
傅清越語調緩慢,“那可不行。”
“你的心心念念的哥哥就在外麵,你說,如果他看到他的未婚妻,正被他的死對頭這樣抱著,會怎麼想?”
薑梨初連呼吸都屏住,閉上眼。
那畫麵太美,她不敢想。
傅清越的手指摩梭在她的頸動脈,“看,跳得多快。”
“是怕他發現?還是在興奮?”
傅清越語出驚人。
薑梨初睜眼。
一雙水眸對視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