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初緩緩轉過頭,看向為自己著急的黛西,眼神溫和了些許。
她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更改的執拗:“黛西姐,謝謝。有的錯能認。但有的錯,死也不能認。”
黛西張了張嘴,最後隻是歎了口氣。
台長最後離開。
露娜扶著薑書意,白了眼薑梨初,最後也轉身離去。
同事們也都紛紛散去。
接下去的半天,薑梨初都很平靜,將自己剩下的工作全部做完。
等到接近傍晚時,她便開始默默收拾個人物品。
她拎著包離開。
走廊儘頭,再次與薑書意不期而遇。
薑書意臉上已不見淚痕,補了精致的妝容,笑容溫婉得體。
全然沒有中午在樓道裡時的楚楚可憐。
看到走廊裡的薑梨初,她停下腳步,目光緩緩上移,與薑梨初對視。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掩飾,唇角揚起弧度。
眼神在說,看,你鬥不過我。
薑梨初腳步未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多給她一秒,徑直離開公司。
…
喻宅。
客廳裡,喻母正慢條斯理地修剪著花瓶裡的玫瑰,眼神卻有些心神不寧。
她又一次瞥了眼牆上的掛鐘,終於忍不住將剪刀“啪”地一聲扔在桌上。
“老喻,”
她轉向沉著臉看財經報紙的丈夫,“你就沒覺得,最近咱兒子和薑梨初都很不對勁嗎?”
喻父眼皮都沒抬一下,不耐煩哼道:“能有什麼不對?一天到晚神神叨叨。”
“這都多久了?”
喻母皺眉,“小延一次都沒主動提過梨初,這正常嗎?你忘了他當初為了娶梨初,差點跟咱們掀桌子那股勁兒了。現在倒好,提都不提了……”
喻母遲疑:“要我說,八成是吵架了,正冷戰著呢。”
“梨初也是,人不露麵就算了,連電話都沒一個。我前兩天想打電話問問,你猜怎麼著?她居然把我拉黑了!我讓鷺行打過去,一樣被拉黑!”
“吵架?”
喻父將報紙拍在桌上,冷哼:“就算是吵架,那也肯定是薑梨初的問題,咱兒子能有什麼錯?”
一想到薑梨初,他就來氣:“那丫頭片子,骨頭硬得很,翅膀還沒長全就敢跟我叫板!上次給她打電話,她居然讓我等著給她收屍!反了天了!”
他語氣刻薄道:
“我們喻家能收留她,答應咱兒子娶她,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要不是看她爹媽死得早可憐,她能有這機會來到我們家?現在倒好,給她幾分好臉,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老喻。”
喻母打斷他,“你這話就過分了,再怎麼說,梨初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
怎麼說,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多少有感情在。
喻父的話戛然而止,臉色變了變。
他又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了。
每次氣頭上都會這樣,說完他又後悔。
他想起以前很多次,也是說些不經意的話,傷得薑梨初眼神都黯淡了。
他抓了把頭發,像是要驅散那點不該有的心軟,粗聲粗氣道:
“猜來猜去有什麼用,直接把小延過來問問不就行了?到底怎麼回事,讓他說清楚。”
喻母歎氣:“你彆問了,這個仗勢你們得乾起架來!”
書房內。
喻延靠在椅背上,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他的思緒完全被薑梨初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