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塵間顆粒懸浮,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薑梨初的身上。
薑梨初是被光線刺醒的。
她似乎有些不滿,另一側轉了個方向。
但身下的枕頭異常舒服,帶著清冽好聞的氣息。
還有沉穩的心跳聲在耳邊規律地響著。
……等等。
心跳聲?
薑梨初驀然睜開眼睛。
她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微敞的襯衫領口,再往上,是男人利落的下頜線。
她赫然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蜷在傅清越的懷裡。
頭枕著他的手臂,臉埋在他的頸窩。
她蓋著小毛毯,睡姿很不安穩,腿還不老實地搭在他的身上。
而他的另一隻手,也牢牢地環在她的腰上。
這個認知讓她瞬間僵住,血液直衝頭頂。
她喝斷片了……?
她極其緩慢地試圖挪開一點距離。
然而隻是稍微一偏頭,鼻尖就幾乎要擦過他的喉結。
可剛一動,頭頂就傳來一個帶著睡意的沙啞聲音:
“彆亂動。”
她僵住,不敢再動。
記憶直衝腦海。
昨晚她好像不小心親了這裡?
薑梨初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仔細一看,他脖子上還有道抓痕。
她昨晚都乾了些什麼?
傅清越的手臂收緊了些,把她往懷裡帶了帶。他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慵懶地問:
“睡好了?”
薑梨初身體僵得更厲害了,把發燙的臉埋在毯子裡,根本不敢看他,悶悶地“嗯”了一聲。
傅清越:“那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什麼?”
“昨晚是誰說我是她的薩摩耶,”
傅清越睜眼,看著她緋紅的耳尖,“還非要給我蓋章,說不準跑的?”
薑梨初羞得腳趾都蜷縮起來,她把自己完全被毯子遮擋住,小聲嘟囔:“嗯……我好像喝斷片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哦?”
傅清越挑眉,故意拖長語調,“所以,傅太太現在是打算……酒醒了就不認賬?”
他不動聲色掀開她的被子,強迫讓她露出眼睛、露出耳尖。
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男人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沒關係,我可以幫你慢慢想。”
薑梨初像是觸電了一般。
酥麻感再次順著耳邊傳來。
她做賊心虛般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直直坐起來。
手腕卻被人輕輕握住。
一股巧勁傳來,她重心不穩,重新跌回那個溫暖的懷抱裡,炙熱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想逃?”
薑梨初臉頰緋紅,試圖辯解:“誰跑了,我這是起床!”
“是麼?”傅清越低笑,手臂卻收得更緊了些,“那正好,提醒你件事。”
“你之前答應過我一個條件,無條件服從,”他的氣息拂過她耳畔,“現在我想到要什麼了。”
薑梨初愣住了,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大早上的,孤男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