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延的彆墅內。
從那場生日宴結束後,喻家的生活就一直走下坡路。
幾個項目接連受挫,讓喻延焦頭爛額。
不僅如此,他還要照顧斷了腿的梁月薇。
每天公司、療養院兩點一線。
這天他又在外麵借酒澆愁。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回到了那棟許久都沒回過的彆墅。
沒有了薑梨初昔日的打理,屋子裡空蕩又冷清。
喻延有些恍惚。
他開始回想之前彆墅裡有薑梨初的模樣。
她的笑容,她的稚氣,撒嬌,發脾氣,都在喻延腦海中一一浮現。
這是他們唯一的家。
屋子裡沒有開燈,喻延滿身酒氣,癱坐在客廳沙發上。
心臟有些微微刺痛。
不得不承認,他……有些想她了。
也是在這時,玄關處傳來輕微的高跟鞋聲。
緊接著,大門被從外麵推開。
喻延的腦子一激靈。
是薑梨初回來了嗎?
他站起身,一絲連他自己都曾察覺的、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期待感湧上心頭。
喻延頭疼的厲害。
一道女人的身形映入他的眼簾。
喻延眼眶微紅。
他踉蹌了幾步,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幾分顫,“初初……你終於肯回家了。”
然而,站在門口逆光中的,並不是薑梨初。
是一位年輕的陌生女士。
她身後是正拿著一大堆首飾盒的幫傭阿姨。
阿姨顯然也沒料到他在家,嚇了一跳,局促地握緊了手中的盒子:
“先、先生?您在家啊……梨初小姐讓我來幫她取點東西。”
“取東西?”
喻延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幾個盒子上。
他不會認不出來,這些都是他曾經精心送給她的東西。
他喉嚨發緊,聲音沙啞,“……取什麼?”
阿姨在他的注視下更加不安,低聲解釋:
“梨初小姐說……最近手頭有些緊,這些東西放在這也是沒用,讓我把這些首飾找出來……”
阿姨看了眼旁邊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女士,“這位是典當行的小姐,是過來評估的……”
典當行?
缺錢?
這幾個字狠狠刺進喻延的心臟。
他抬起頭,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這些東西,哪件不是他費儘心弄來的?
從拍賣會斥巨資拍賣、找了頂級的工匠私人訂製,飛邊各個國家為她尋來的孤品。
每件都承載著他厚重的心意。
哪怕是……當時有些扭曲的心意。
她現在竟然要當掉?
在她眼裡,他傾注的一切,都這麼輕賤?
“缺錢……”
喻延喃喃地重複著這兩個字,聲音哽咽,更像是破碎的自言自語:“缺錢花……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她隻要跟他說一句……
他的所有,不都是她的嗎?
阿姨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
她在喻家工作多年,知道喻延高傲、桀驁、又不容置疑。
何曾見過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連旁邊的當行女士有些尷尬,不自在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