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早就和她男朋友走了嗎?那邊沒人啊,你是不是上場前太緊張,眼花了?”
薑梨初盯著那已經變換樓層的數字,心臟微微下沉。
她也不禁懷疑起來。
她真的看錯了……?
也不是不可能。
“也許。”
她深吸一口氣,但總有一股說不清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薑梨初強行壓那一絲不安,“我該進場了。”
兩人一起往比賽區走。
入口安檢處,夏夏和她分彆,去了前排觀眾席。
夏夏剛走,薑梨初正好撞見工作人員推著梁月薇的輪椅過來。
兩人的眼神對上。
梁月薇眼裡連裝都懶得裝,明晃晃寫著“你輸定了”,然後才慢悠悠垂下眼皮,變回那副柔弱的模樣。
薑梨初懶的搭理,眼神都沒多停一秒,直接挪開。
梁月薇一出現,所有鏡頭“唰”懟過去了,閃閃光燈亮成一片。
記者迫不及待地將話筒遞過去:
“梁小姐,您帶傷參賽真的很令人感動。您之前在國外就屢獲大獎,這次是否對奪冠勢在必得?”
梁月薇微笑,聲音輕柔:
“您太抬舉我了。獎項對我來說不重要,我是來學習的,能跟這麼多優秀設計師同台,已經很滿足了。
她語氣誠懇,瞬間又博得一波好感。
相比之下,獨自站在一旁的薑梨初則顯得格外冷清。
似乎是覺得她沒什麼熱度,竟無一人采訪她。
選手們陸續進了各自單獨的工作室。
評委入場前,也被媒體攔著問了幾句,有人問m公司的設計總監杜聿。
“杜總監,這次比賽裡,有您特彆看好的選手嗎?”
杜聿想了想,“薑梨初,雖然是個冷門設計師,但她的作品很有力量感。”
旁邊另一位評委陳總持不同意見:
“我倒是很看好那位坐輪椅的設計師,她在國外的履曆非常漂亮,作品成熟,市場認可度高,非常懂如何抓眼球。”
旁邊的林女士打斷:
“你是說梁月薇嗎?我倒是覺得她的設計太空洞,光顧著堆砌技巧,很不現實。”
…
比賽開始,薑梨初戴上降噪耳機,整個世界清淨下來。
她調好顏料,盯著麵前空白的畫紙看了幾秒,隨後落下第一筆——
是那隻在她心裡飛了無數次的蝴蝶。
線條乾淨利落,破碎的輪廓逐漸顯現。
而另一邊,梁月薇調整好輪椅角度,確保攝像頭能拍到她最完美的側臉。
她畫的是隻紅蜻蜓。
筆法熟練,色彩濃烈,一看就是老手。
其實這底氣,來自於多年前,她在喻家雜物間撿到的一本舊畫冊。
那畫冊沒寫署名,紙張泛黃,但裡麵的每張草圖、靈感都非常有創意點。
梁月薇一直覺得,這大概是喻延哪個朋友落下的。
反正都沒人要,她就偷偷收了起來。
這些年她靠著這本意外得來的畫冊,混得風生水起。
每次比賽前翻一翻,總能找到新靈感。
或者直接照搬構圖,把幾個元素拚在一起,每次都能讓評委眼前一亮。
“真是我的幸運符。”
她心裡美滋滋地想,手下畫筆不停。
她甚至都不稀罕去想薑梨初。
反正贏家隻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