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初被無形地隔離開,連申訴的渠道都被第一時間堵死。
周圍的目光更像針一樣紮在她身上,仿佛她是什麼可怕的病毒。
難道,真的沒有轉機了嗎?
就在幾乎陷入絕境時,評委休息室的門開了。
張大師麵色沉凝地走了出來,顯然外麵的騷動也影響到了他。
薑梨初立刻抓住機會,快步擋在他麵前。
她的語速很快,卻清晰:
“張大師,請給我一個自證的機會。我能提供我作品的所有的創作過程記錄。”
“從靈感草圖到每一層的電子繪圖記錄,時間戳可以精確到秒,我絕對沒有抄襲。”
她的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正準備被推走的梁月薇見狀,心裡猛地一慌,絕不能讓她有機會拿出證據!
她立刻示意安雅停下輪椅,聲音柔弱地插話:
“張大師,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不想再追究了。也許薑設計師隻是一時糊塗。就這樣算了吧……大家鬨得這麼難看,對比賽的影響也不好……”
她以退為進,看似大度,實則句句都在攪混水。
薑梨初冷眼瞪向梁月薇。
就在這時。
杜聿和林女士也被護著下來,正好聽到梁月薇這番話和現場的騷動。
薑梨初深吸一口氣,轉向三位最具分量的評委,目光灼灼。
“抄襲不是靠一麵之詞,或者幾張可以偽造的截圖就能定罪。在座每一位都是設計師,最清楚一個原創作品的誕生有多麼不易。”
“最無法偽造的證據,就是完整的、可追溯的創作全過程,我可以馬上拿出來。”
她讓夏夏去拿她的筆記本電腦。
“如果今天,組委會因為輿論壓力,在沒有進行嚴格技術核查的情況下,草率地給我定罪,”
“今天被冤枉的是我,明天就可能是任何一位設計師。這樣的比賽,還有什麼公平和權威可言?”
她的眼眶幾乎都紅了。
這一番話,看似憤怒,實則每一句都戳到了點上。
杜聿和林女士對視一眼,神色都變得嚴肅。
張大師眼裡裡多了幾分審視。
梁月薇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薑梨初在這種絕境下,心態還能如此冷靜,並且一擊即中要害?
就在後台爭執不下時,誰也沒注意到,
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台本該關閉的攝影機出了故障,閃爍了幾下光,依舊連接著現場的主屏幕——
後台的所有實況,被轉播到了觀眾眼前。
張大師看著薑梨初的眼睛,沉默片刻:“聽她說。”
“不行,這不符合規矩!”
陳總監皺眉打斷。
他上前一步,“眼下場麵已經夠亂了,當務之急是先平息觀眾情緒,做好公關處理。抄襲的事完全可以後續慢慢核實,怎麼能在這裡當眾……”
張大師抬手,製止了他後續的話,眼神銳利:
“如果她真的是被冤枉的呢?”
陳總監一噎,“我知道您惜才,但也不能壞了比賽的章程和流程。我們在這裡搞當庭對質,隻會亂上加亂,萬一控製不住,賽事聲譽受損,誰來負這個責?”
張大師:“你是覺得現在還不夠亂嗎?”
薑梨初站在那裡,心裡七上八下。
她知道,陳總監的話看似有理。
實則是將她推入一個“需要被調查”的境地。
一旦被拖下去,很多事情就可能被模糊、被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