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誅殺叛逆。”
“殺陳飛、韓複者賞銀百兩,記大功一次。”
“三都的人跟我來,衝殺中軍大帳。”
……
一營營地之內,此時已經喊殺聲四起,數百騎兵在營地之內縱橫馳騁,殺聲震天,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許安騎著馬被一眾親兵護在當中,帶著人馬直接向中軍營帳掩殺而去。
憑借著出其不意,再加上他這實打實的虞侯身份,一營把守營門的將士不敢向他動手,倉促之間被他帶人輕易突破了營門。
而此時營地之內,四營人馬一邊衝殺一邊大喊著陳飛、韓複謀逆叛變,他們奉命平叛。
眾多底層兵將不知情況,一眾高級軍官又都在帳內議事,群龍無首,又突然聽聞主將叛變這等大事,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所措,更彆說集結抵抗了。
唯有陳飛、韓複的死忠以及部分愣頭青們試圖抵抗,但事出突然,這些人兵甲不全又人數稀少,被許安帶人輕易突破了防線,極為順利的殺到了中軍營帳。
而此刻陳飛和韓複才剛剛帶著一眾軍官出帳查看情況。
看著四周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的四營人馬,陳飛心中不經一驚,但隨即強自鎮定,看向人群中的許安冷聲喝道“許安,你私自帶兵衝擊軍營,包圍上官,想乾什麼,造反嗎?”
不待許安回答,他又看向四周兵將大聲道“四營兵士都聽著,本將乃從馬直都指揮使陳飛,今日之事乃許安私自所為,與爾等無乾,現在退去本將既往不咎,但若是仍然聚眾不去,一律按謀逆罪論處。”
陳飛畢竟是從馬直主將,在軍中也有所積威,如今有他當麵,又反斥許安才是謀反,四營一眾兵將也開始騷動起來。
許安見狀知道不能再讓陳飛繼續動搖軍心,果斷下令道“眾軍聽令,斬殺叛逆,生死忽論。”
“遵令。”
那些四營的兵將或許有所顧忌,但許安的親兵隊卻是對他的命令絕對服從。
親兵隊長張誠手持一柄馬槊一馬當先,帶著幾十名親衛騎兵直接向陳飛等人衝殺而去。
“許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殺上官,這是死罪。”
陳飛沒想到許安真的敢下令殺他,神情終於不複之前的鎮定,大聲怒吼起來,臉上儘是慌亂。
但他的話音未落,幾十名親衛就已經殺到麵前,張誠揮動馬槊兜頭蓋臉就向陳飛麵門砸去。
陳飛身邊此刻隻有十幾個軍官,剛才又是在與眾人議事,未披甲胄,隻靠僅有的幾名親衛哪裡擋得住幾十名騎兵衝殺。
隻是轉眼間,大帳被衝塌,一眾軍官不是被戰馬踏成肉泥就是死在馬刀、長槍之下。
許安看著眼前血腥一幕,目光冷峻絲毫不為所動。
雖然他前世隻是一個不曾見血的普通人,但這具身體的原主可是一位入軍伍將近十年的老兵,殺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在接受了原主的記憶之後,許安發現自己對於戰場的殘酷已經有了極高的忍耐力,不會再像白天那般不堪。
片刻之後,張誠一刀斬去陳飛的頭顱提到許安的麵前“稟虞侯,叛將陳飛、韓複已經伏誅,一眾逆黨儘皆斬殺,無一人漏網。”
許安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不遠處眾多惶恐不知所措的第一營將士高聲說道“陳飛、韓複陰謀叛亂,業已伏法,從逆者也已一並誅殺,平叛之事到此為止,再不涉他人,隻要爾等及時懸崖勒馬,不再跟隨叛逆,前此種種皆既往不咎。
本將身為從馬直虞候,從此刻起暫代從馬直主將一職,可有人有意見?”
冬季的天氣很是寒冷,如今又已入夜,北風呼嘯,吹的人臉頰生疼。
一眾第一營官兵散落在營地各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眾多第四營的士兵則在鄭衝的示意下緊握手中武器馭馬排成軍陣,緊緊盯著第一營兵士,做好隨時鎮壓的準備,營地之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