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侯,您真的要進宮?還有這個必要嗎?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前往許安營帳的路上,鄭衝憂心忡忡的問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
今天就是李從珂自焚的日子,許安必須得去皇宮,看看是否還有機會挽救一下,要是真的事不可為,那他就得趁早準備逃亡南方了。
“我帶兩營兵馬護衛大人前去吧。”鄭衝建議道。
許安卻是搖了搖頭“不用,我帶我的親兵衛隊前去就行,鄭衝,你留在營地繼續按昨夜商議的計劃行事,如果馬涼選擇頑抗不從,我允許你直接斬首,然後等我回來整編第三營。
對了,你另外讓人去搜集一些馬車和騾馬,儘可能多的搜集,我們可能需要運輸一些東西。”
許安知道鄭衝在擔心什麼,不過他並不認為去皇宮會有多大危險,皇帝都要自焚了,哪還有時間精力來管這些小事。
他這次進宮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勸李從珂回心轉意,如果李從珂堅持要自焚,那就試試能不能說動雍王跟他走。
李從珂成年的兒子隻有兩個,造反時,長子李重吉被時任皇帝李從厚所殺,如今的二子李重美被封雍王,就是實際上的太子。
“這……末將領命。”見許安態度堅決,鄭衝猶豫了一下還是服從了命令,
頭戴二梁冠,身穿緋色袴褶服,係金帶,配十銙,腰懸銀魚袋跨橫刀,腳踏烏皮六合靴。
許安鄭重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朝服,目視前方,無形之中感覺整個人都挺拔了不少。
帳外,親衛已經牽好坐騎在等候。
許安靜靜的站立數秒,大口吐出一濁氣,掀開帳簾便大步向外走去。
……
應天門,乃是洛陽皇城的南大門,等許安帶人趕到之時,已然是日上三竿。
本想投遞文書讓城門守將通報,但此時皇城前的景象卻讓許安大為吃驚。
應天門半開,時不時有背著包袱的宮女、宦官從中慌慌張張跑出,卻沒人阻攔。
“你們是何人,竟然敢帶兵擅闖皇宮。”
許安帶人剛剛靠近,宮門口就傳來一聲喝問,隨即一隊兵馬就向他們這裡走來。
“高大哥,是我,許安。”
許安認出為首之人,正是侍衛司散員(步軍司麾下部隊)的都指揮使高原,同樣出身於李從珂親軍之中。
作為侍衛司下轄人馬,諸班都有宿衛宮禁之責,不過許安的從馬直是騎兵部隊,所以不參與宮禁駐防,而今日負責守衛應天門的就是散員。
“原來是許兄弟啊,你怎麼來了。”高原認出了許安,不經臉色一緩。
許安則是翻身下馬來到高原麵前抱拳行禮,隨即一指眼前情況問道“我有急事想要麵見陛下,高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後方,一起前來樞密承旨陳康年和員外郎李文憲也都靠了上來,滿臉疑惑。
高原則是一臉黯淡的說道“今日一早,陛下召集百官大朝,卻隻來了寥寥數十人,匆匆罷朝之後陛下便頒布喻令,允許宮中宦官、侍女自由出宮。”
原來如此,許安點了點頭,這倒像是李從珂會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