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牆守衛投鼠忌器的情況下,大批騎兵極為順利的殺到城牆之上。
以城牆的寬度足夠騎兵跑馬,失去了城牆守護,就是倉促應敵,步兵在騎兵的衝殺之下立馬全線崩潰。
許安從馬背之上一躍而下,登上一處墩台高聲道“監國有令,王騰謀逆,立斬不赦,餘者不罪,爾等還不速速歸降。敢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投降投降。”一眾從馬直兵士皆是怒吼,氣勢逼人。
“王騰已死,爾等繼續附逆謀反嗎。”城樓之下,在騎兵的幫助下,吳昭一刀斬下王騰頭顱,提著大吼道。
“我等願降,願降。”
隨著王騰被斬首,知道大勢已去,又被大義壓身,剩餘的兵將心無鬥誌,紛紛選擇投降。
許安利索的把所有隊正以上軍官找出來單獨看押,並從從馬直和忠順軍中選派基層將官接任,將這三營兵馬收編。
“快去通知監國,就說厚載門已經拿下,還請殿下速速移駕。
另外整理城上物資,有用的都收起來。”
許安正在緊急安排著各種事宜,親衛突然來報,說是張延朗請見。
剛才這老頭,在戰鬥時被吳昭安排了一伍兵士嚴密保護,因此除了有些狼狽外倒也沒什麼大事。
許安回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張延朗,連忙一拍腦袋上前道“張相,事務繁忙,一時怠慢,恕罪恕罪。”
對於這位年輕的將軍,而且態度也沒有和其他武夫那樣傲慢無禮,又是忠肝義膽,張延朗對他還是頗有好感的,連忙回禮道“將軍客氣了,特殊時期老夫自然分得清輕重怎會怪罪。
老夫此來主要是想問一下將軍,若是有人不願意跟隨禦駕出城,將軍準備如何應對?”
許安一愣,這他倒是沒有想過。
“張相的意思是?”
“不管願不願意,全部帶走。”張延朗神情一肅,帶著幾分堅決。
“若是自己不願意,就算強行帶走了怕是也用處不大吧。”許安有些遲疑,畢竟這事很得罪人啊。
“老夫這麼做原因有二,其一,朝廷外遷,需要他們,人雖然不多,但一個架子至少得搭出來,否則朝廷將有名無實。”張延朗道。
許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朝廷必須要有自己的班底,否則就算回到了舊都,新的朝廷百官都由當地官員、士子擔任,那朝廷很容易就會被當地豪強架空。
見許安能夠理解,張延朗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伸出了第二根指頭“第二,如今叛賊攻陷京師,第一要務必然是穩固京師統治,期間就算逃走一兩支部隊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但若是讓叛賊們知道殿下上位監國,必定不惜一切代價追殺,而這些人都是知情者。”
“我明白了,張相考慮甚為周全。
我不但不能讓這些知情者離開,還要立馬把陛下自殺殉國一事散布出去,進一步降低叛軍戒心。”許安舉一反三,不但對張延朗的建議全盤接受,還做出了補充。
“正是如此。”張延朗頗為得意的捋了捋胡須。
許安隨即對著張延朗一揖道“多謝張相提醒,日後還望在朝堂之上張相也能對末將多多提點,末將感激不儘。”
張延朗則是微微一笑,回禮道“好說好說,日後老夫或許也有事需要小友相助,哈哈哈哈。”
張延朗和許安相視而笑。
一位宰相,一位大概率將在新朝得以重用的武將,就在這三言兩語間結成了政治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