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夜襲。”何遠一點頭道“今日我軍損兵折將,士氣大挫,敵將斷然想不到我軍還敢反擊,我偏要出其不意,難不成這些前唐餘孽晚上還都騎著馬嗎。”
……
鐵門鎮
大軍征集了部分民房作為臨時歇息之所。
掌管後勤的糧料官來到許安歇息的房屋內稟報道“都指,糧食已經征集完畢,傷員也都已經妥善安置。”
許安點了點頭誇耀道“做的不錯,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吧。”
“沒有。”糧料官連忙搖頭“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是用銀子和物資和百姓換的糧食,百姓們都很積極。”
但糧料官又有些不解的問道“都指,其實哪怕不給東西交換,他們也不敢不給糧食。”
這次剿滅左射軍,清掃戰場得了不少馬匹兵器甲胄以及其他物資,還有不少散碎銀兩。
麵對糧料官的疑問,許安輕輕搖了搖頭“彆人我不管,但我手下的兵嚴禁劫掠,這是軍紀,違者嚴懲。”
五代時期,軍紀渙散,官兵劫掠百姓乃是常態,地方官府都沒法管,禁軍的情況要好些,但是大環境下也難免受到影響。
許安作為後世人,顯然無法做到同流合汙,無法改變大環境的情況下也隻能先管好自己。
更何況他認為,要想成為一支強軍首先就要做到軍紀嚴明,如後世的嶽家軍以及那支人民軍隊,能夠百戰百勝其中軍紀嚴明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這也是他對手下軍隊進行潛移默化的第一步。
“是。”糧料官雖然仍舊無法理解,但不影響他執行命令。
傷兵營內,到處都是哀嚎之聲,軍醫正在給他們包紮,一些從鎮上臨時征召來的婦人正在幫助照料這些傷兵。
重傷的基本就是等死,輕傷的能否活下來也得看運氣。
沒辦法,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就是這麼苛刻。
許安行走在傷兵之間,心中有些不忍,但也無可奈何,這個時代就是這麼殘酷,人命如草芥。
“你就這麼給他包紮?”
看到軍醫隨便給一名傷兵的傷口塗抹了點草藥,然後拿起一塊還帶著汙漬的布條便準備給他包紮傷口,當即阻止道。
軍醫認得許安,連忙起身叩拜道“大人,小的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呀。”
許安皺眉看著傷兵營的情況,當即下令道“以後所有給傷兵包裹的布條都要經過沸水煮沸清洗。”
“遵命。”雖然無法理解為什麼這麼做,但許安親自下的令軍醫也不敢違抗。
許安又在傷兵營內轉了轉,慰問了一些傷兵,不經心頭重重歎了口氣。
這個時代的醫療知識貧乏,不懂得什麼叫細菌感染。
他前世也不是醫學專業,對這方麵也不太了解,不過沸水消毒還是懂的,應該能夠降低一些感染風險,希望能有用吧。
正當許安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時,親兵隊長張豹突然匆匆趕來,來到許安麵前稟報道“都指,剛剛哨探來報,說奉國軍營地附近突然大規模開始搜山,我們派去的哨探都已經無法接近奉國軍營地。”
“什麼?他們想做什麼?”許安眉頭一皺,略一思索便道“召集四營指揮使前來我處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