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壺鎮,地處黃河岸邊,有駐軍防禦。
隻是隨著後唐軍隊節節敗退,契丹大軍殺至澠池附近之後,這裡的駐軍早就跑光了。
契丹人自然不會在意漢人百姓的生死,幾番劫掠屠殺,陽壺鎮百姓能跑的都跑了,此時已經淪為一座鬼城。
不過好在鎮子裡麵一些基本設施都有,行營主力如今正隱匿在這裡,包括李幼澄都在鎮子裡休息。
陽壺鎮離澠池峽穀大概十公裡的路程。
鎮使司內此刻燈火通明,李幼澄以及幾位重要的文武大臣都聚在此處。
許安的前任親兵隊長張豹正站在大廳中間彙報著什麼,所有人都是一臉凝重。
說到最後張豹急聲道“殿下,都指大人正率從馬直的兄弟在澠池峽穀與契丹人血戰,都指大人這次拿整個從馬直作為誘餌,能否反敗為勝重創契丹大軍,就看援兵能不能及時趕到指定地點。”
此時除了李幼澄提前知道許安的計劃以外其他人都被許安的計策給驚住了。
沒想到許安竟然玩的這麼大,這可是兩千騎兵啊,是他們這支隊伍中建製最齊整也是最精銳的兵馬,這要是損失光了,等於去了行營半條命。
但在場文武也不得不承認許安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以及成功後的巨大收益。
事已至此,眾人也無力改變如今的情況,隻能儘力輔助許安打贏這一仗。
李幼澄沒有過多猶豫,起身道“本宮既然任命許安為行營招討使,前線大小軍事自然由他決定,楊彬。”
“末將在。”楊彬從一側出列。
“本宮命你率領內殿直全軍按許招討的計劃行事,立刻出發,不得有誤。”李幼澄下令道。
“這……要不要留一營兵馬護衛禦駕。”楊彬猶豫了一下問道。
李幼澄一擺手道“此戰關係重大,行營上下必須全力以赴,留一隊人馬在此護衛即可,其他人立即開赴澠池峽穀,另外本宮和你們一起前去。”
廳內眾文武對李幼澄所言先前並沒有意見,但一聽李幼澄要親赴戰場,嚇得所有人都立馬上前勸阻。
但李幼澄不待他們開口,便已朗聲說道“本宮乃先帝之女,如今既已繼任監國,就該承擔起監國的責任。
如今國家風雨飄搖,戰士在前方拚命,本宮又怎能躲在後方潛身縮首,本宮心意已訣,爾等不必再勸。”
說罷直接起身離去,並命令護衛擋架,不給眾臣勸阻的機會。
……
澠池峽穀,戰鬥已至白熱化,雖然遭到兩麵夾擊,峽穀上麵還不斷有箭矢落下,但契丹騎兵卻是戰意不減,與從馬直騎兵激烈交戰。
許安隻能儘可能的在契丹主力趕到之前對他們進行殺傷。
“都指,契丹主力快到了。”
峽穀上麵的一營傳來消息,許安的拳頭一下就捏緊了。
但他表麵仍然故作淡定道“來的正好,鄭衝。”
“末將在。”鄭衝上前一步道。
“全力守住峽穀東出口,這裡就交給你了。此役若勝,本將必定在監國麵前為全軍請功,你也必定會加官進爵,日後拜將封侯也不是沒有機會。”許安重重的拍了拍鄭衝的肩膀。
鄭衝也是重重一點頭道“都指放心,隻要末將還活著,絕不讓會契丹軍前進一步。”
“好。”
許安點了點頭,帶著第三營殘兵直接棄馬向一旁小道中跑去。
“殺。”
隨著高模翰率領的大批騎兵趕到,正在澠池峽穀西出口激烈進攻的從馬直第二營一下就陷入了困境。
“指揮使,怎麼辦?繼續打還是先避其鋒芒。”一眾軍官皆看向指揮使張誠,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