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幼澄乘坐的馬車在內殿直一隊人馬護衛下緩緩靠近澠池峽穀。
正在指揮軍隊交接的鄭衝得知消息之後連忙把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副將,自己則快步衝到那輛馬車之前行了一個軍禮道“臣從馬直副都指揮使鄭衝恭迎監國禦駕,臣接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監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同時他向不遠處的楊彬埋怨道“楊都指,監國來此你怎不告知我一聲,戰場之上刀兵凶險,你怎能讓監國親臨險地。”
楊彬見狀隻能無奈苦笑道“殿下有言,從馬直將士舍命與敵搏殺,正值關鍵時刻,不能讓些許小事讓你們分心。
我也勸過殿下,讓殿下後方觀戰即可,但殿下不願,稱前軍將士正與敵軍生死搏殺,殿下身為大唐監國,怎能連親臨戰場為三軍鼓氣的勇氣都沒有。”
無論皇權在這個時代多麼衰弱,但皇帝能夠親來戰場加油助威,這對前線的兵將而言都是莫大的鼓勵。
李幼澄雖非皇帝,但身為監國代行皇權,也差不了多少。
鄭衝堂堂一名七尺男兒此時竟然激動的當場哽咽“臣必不負殿下所托,擊潰敵軍,揚我大唐國威、軍威。”
李幼澄徑直走出馬車親自扶起鄭衝道“鄭副都指,本宮今日就在這裡站著,等著你們捷報傳來,日後入了長安,本宮必親自為你們臨軒冊拜,樓觀賜賞。”
“臣謝殿下隆恩。”鄭衝滿臉激動的起身,再次對著李幼澄一拜,便翻身上馬再次衝向了戰場。
很快,李幼澄親臨戰場的消息就迅速傳遍了峽穀東側。
唐軍戰士無論是征戰多時的從馬直士兵還是剛剛殺入戰場的內殿直士兵,一個個皆士氣高昂,人人奮勇,氣勢如虹。
山呼萬歲之聲響徹天際,而喊聲也很快傳到了正在峽穀中段正在做最後抵抗的從馬直二營那裡。
如今二營僅剩下一百餘人全部收縮在一個拐角做著最後的抵抗,士氣已經低迷到了極點。
隨著契丹騎兵再次殺上前來,眼看陣線就要攻破,突然聞聽監國親臨的消息,並且得知援兵已到,竟然又鼓起了餘勇拚死抵抗,竟然再一次守住了陣地。
但與此相反的卻是契丹士兵,尤其是耶律赤霄所部。
他們對大唐的監國沒啥感覺,但是卻能清楚看到有大批步兵正在進入峽穀向他們發起衝鋒。
如今耶律赤霄部也隻剩兩百人不到,手下士兵體力也是消耗巨大,麵對這支氣勢正盛的生力軍,內心隻剩下絕望。
耶律赤霄更是如同發狂一般大吼“這是哪來的部隊,哨探都是死人嗎,不是說隻有兩千騎兵嗎,都是混蛋,廢物,該殺,該殺。”
……
澠池峽穀東側出口
許安率領兩百殘兵拚死攔截正試圖重新奪回穀口控製權的契丹騎兵。
“不行,都指大人不能硬擋,我們這點人擋不住的。”馬涼神情緊繃的看著正在衝鋒過來的契丹騎兵大聲道,
峽穀地形雖然不適合騎兵作戰但也並非完全施展不開,尤其是這穀口之地頗為寬闊,即便是結陣怕是也擋不住兩輪衝鋒。
許安當然也知道這點,當即下令道“所有人向兩側崖壁靠,放過先頭部隊,找機會和他們短兵相接。”
“是。”
第三營兩百殘兵全部緊靠峽穀兩側,閃過騎兵的正麵衝鋒之後便試著用兵器側麵攻擊契丹騎兵。
而這些契丹騎兵的目的顯然也不是突圍,而是要重新奪回穀口的控製權,當即撥轉馬頭繼續向他們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