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為難事?”看到相裡金神情鄭重,李幼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相裡金道“回殿下,我軍如今想要進入關中之地,必須經過潼關,但潼關守軍向來歸屬華州,而華州乃是鎮國軍節度使治所。”
“哦?現任鎮國軍節度使本宮記得是康思立康節使吧,不知康節使如今是何態度。”李幼澄想了想問道。
“回殿下,康思立在兩個月前已經病故。”相裡金答道。
“什麼?”李幼澄柳眉微蹙“康節使病故了?那如今鎮國軍之事是誰在主事。”
相裡金答道“按理,在朝廷未派遣新任節度使時,鎮國軍之事應該由節度副使暫代。
但老臣聽聞,鎮國軍節度副使馬德忠在鎮國軍內威望頗低,如今內部,鎮國軍行軍司馬和節度判官正聯手與其爭權,雙方尚未分出勝負。”
“這樣嗎。”李幼澄麵露沉吟之色。
此時,韓昭胤上前一步道“殿下,臣願往華州一行,宣揚殿下天威。”
李幼澄看向韓昭胤,招撫之事韓昭胤有經驗,身份也合適,剛想同意,許安卻突然上前一步道“殿下,臣有話說。”
李幼澄收回了已經到嘴邊的話,看向許安道“許將軍請講。”
許安上前一禮道“殿下,臣認為,無論鎮國軍方麵願不願意歸順朝廷,但這潼關之地必須掌握在朝廷手中。
如今局勢風雨飄搖,我等無論何事都要往最壞的方向打算,萬一鎮國軍方麵有了降賊的心思,到時得知禦駕到來,把潼關一封,以潼關之險,我軍想要攻下千難萬難。
華州與同州近在咫尺,此事可能性不小。
所以臣建議,趁著如今消息還未走漏,潼關守軍未曾防備下以奇襲潼關,待奪取潼關之後再行招撫。
到時無論鎮國軍是願意繼續遵朝廷之命,還是準備降敵,我軍都有回旋騰挪之餘地。”
此時一旁的相裡金看向許安的目光之中讚賞之色更甚,他隨即也道“許將軍所言與老臣不謀而合,潼關重地,如今乃我軍進關之要道,日後更是抵抗叛軍之前線,必須掌握在朝廷手中。
隻是老臣有心奪下潼關,但如今華州畢竟未豎反旗,貿然用兵攻打朝廷治下關城涉嫌謀逆,這就是老臣剛剛所言的為難之事。”
李幼澄略微思索一番後看向群臣問道“那諸卿的意思呢?”
“相節使、許將軍所言有理,臣附議。”韓昭胤略一思索當即表態同意。
“臣也附議。”張延朗也緊跟著站了出來。
“臣等附議。”
見幾位文武重臣全都同意,而且所言確實有理有據,朝堂之上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李幼澄當即下旨道“既無人異議,就按相節使、許將軍所言,兵發潼關。”
……
潼關,天下雄關,關中四關四首,南跨山、北臨河,地勢險要,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因為潼關的重要性,所以朝廷專門在潼關設立了潼關防禦使一職。
如今的潼關防禦使叫顧澤,乃已故鎮國軍節度使康思立的親信,率三千兵馬駐守潼關。
顧澤為人貪婪,多不法,自石敬瑭叛亂以來,顧澤便借軍管名義在潼關設卡,對往來商旅吃拿卡要,勒索錢財,導致關內關外往來貨物價格飛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