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他們什麼時候到的我們後方。”
鄧密有些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去,臉上更是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
因為兵力不足,為了確保軍陣能夠抗住上千鐵騎的衝擊,他把絕大部分兵力都放在了前方以及左右兩側,後陣如今確實是最為空虛的地方,陶烈這支奇兵確實打到了他的七寸。
他慌忙命令軍隊進行變陣,想要堵住後方的缺口。
但此時許安派出的兩翼騎兵突然改變打法,重新列成攻擊陣勢向著鄧密所部發起衝鋒。
鄧密無奈,為了確保變陣之時不被敵軍所趁,隻能更小心的調動兵馬,但這無疑減慢了變陣的速度。
陶烈率領數百騎兵就這麼一頭紮進了匡國軍後陣之中,並且成功在陣線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快,收縮左側陣線,騎兵支援後陣穩住陣型。”鄧密鐵青著臉繼續下達著軍令。
一番廝殺過後,雖然成功穩住了陣型沒被攻破,但付出的代價卻是左側數百步兵被迫放棄。
看著失去陣型保護的三百步兵被眾多騎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來回衝殺,鄧密心中竟然生出一種無力感,這將與將之間的差距真就這麼大嗎。
“撤兵吧。”不遠處,看著已經縮成刺蝟一樣的匡國軍,許安知道已經沒有便宜可占,而且手下兵將已經鏖戰一日一夜,再打下去鐵打的人也熬不住,當即率兵退去。
目視著敵騎消失在夜色之中,鄧密帶著人追不敢追,撤又害怕許安再殺一個回馬槍,就隻能這麼傻不愣登的繼續在原地列陣。
直到天光放亮,在派出的哨騎確定方圓十裡之內不見敵軍蹤影之後,這才灰頭土臉的開始撤軍。
同州城內,安重霸看著這些狼狽不堪的殘兵敗將,年過半百的人當場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從嘴中噴了出來。
“節帥,節帥,您沒事吧。”周圍的下屬連忙搶上前揉胸捶背,一個個麵色擔憂
安重霸在下屬的攙扶下艱難坐下,咬牙切齒道“許安狗賊,安敢欺我,我必殺之。”
沒過多久,許安一日轉戰百裡,三戰三捷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關中。
……
回到河西縣城,在命令大軍休整之後,許安也返回了縣衙住處。
隨著精神鬆懈下來,疲憊的感覺一陣一陣湧了上來,累的他隻想倒頭就睡。
但許安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隻能強撐精神召來了掌管後勤的度支使。
“這次大軍繳獲不少武器盔甲,你清點之後儘快分發給新征召的鄉勇,讓他們儘快形成戰鬥力。”
“是。”度支使點了點頭,突然上前輕聲問道“大將軍,這些鄉勇是不是全部編入侍衛親軍。”
許安一愣,不過隨即明白度支使此話隱含的意思,略一思索後道“你分一半給陶烈處理,大敵當前,各軍之間還是需要精誠合作。
不過那些繳獲的馬匹馬具要優先補充親衛營,剩餘的再給保義軍進行補充。”
“下官明白了。”
等度支使告退離開,許安再也撐不下去,連衣服都沒脫直接躺在床上倒頭就睡,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被餓醒。
在手下送來飯食之後,一頓風卷殘雲吃了個肚圓,然後又去更衣洗漱,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這才感覺全身放鬆了下來。
“將軍,郭威將軍求見。”還沒休息多久,就有親兵進來稟報。
“看來浮生半日閒是偷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