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河中府有大量軍隊集結?”郃陽縣衙之內,許安眉頭微微皺起。
“正是。”郭威答道。
“這段時間,我和陶將軍除了操練兵馬以外還派了一些探子渡河探聽消息。根據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蒲州城(河中府治所)內進駐了大量軍隊,具體人數還沒探聽清楚,但估計不會少於一萬人,看軍陣裝備都是精銳,並且河中府還在不斷從其他地方調兵,據說領兵的主將是劉知遠。”
“莫非晉軍想要強渡蒲津渡?”許安手指微微敲擊著桌麵,目露思索之色。
蔡元開口道“如今浮橋已毀,大軍想過蒲津渡隻有靠水師,但叛軍乃是河東軍出身,傳統的北地藩鎮,哪來的水師,現在倉促準備等籌夠能夠運送大軍渡河的船隻不知要到何時,暫時不足為慮。”
許安沉吟著說道“話雖如此,但如今大半天下皆降了叛軍,以叛軍如今能調動的資源想要籌集足夠的船隻雖有一定困難,但隻要費些時日總能做到,不可不防。
若是關中穩定,我們以同州為中心打造沿河防線,即便叛軍水師大舉來襲也是不怕,但如今同州尚在賊將之手,若是安重霸趁我軍抵擋河東水師之際從同州出兵襲擊蒲津渡口,前後夾擊我軍防線,到時兩麵受敵,即便我軍早做準備也難以做到萬無一失。
更何況要是沒有同州,打造沿河防線不知得多耗費多少錢糧軍力,如今朝廷尚未穩固怕是難以負擔啊。”
許安所言皆是要害,即便是蔡元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理。
“那先鋒的意思是……?”蔡元問道。
許安神情微微嚴肅起來“解決當前危機的最優解自然是攻克同州城。
此戰唯有速戰速決,早日打造沿河防線方能將敵軍拒於黃河對岸,眾將聽令。”
“末將在。”
“全軍準備,明日兵發同州城。”
“遵令。”
隨著許安的將令下達,大軍在郃陽縣城休整了一夜,便向同州城開拔而去。
不得不說,方定波死前幫了許安一個大忙。
郃陽縣城內征召的民夫以及糧草都是現成的,現在全部被許安打包帶去了前線。
不過許安還是命後勤官員把糧草留了三分之一,免的城內發生饑荒。
如今加上這些民夫以及郭威帶來的三千兵馬,許安手中統領的人馬超過萬人。
隨著大軍行至同州城外,同州城內顯然早就收到了消息,已經四門緊閉,城牆之上更是站滿了巡邏的兵丁。
看著超過七米的城牆,外圍還修建有翁城、馬麵(突出城牆的矩形台)、羊馬牆(城牆外側的矮牆)等大量輔助防禦設施,以及大量的敵台與箭樓,不經讓許安微微有些皺眉。
同州是上州,又是軍事重鎮,看這防禦力量再加上大軍鎮守,想要破城絕非易事。
“先鋒,接下來該如何攻城?”蔡元騎馬在一旁問道。
許安略一思索道“先命令將士們紮營休整一日,明日準備攻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