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同州城被破,消息在關中內外飛速開始傳開。
第一個收到消息的地方自然是得到飛馬報捷的潼關。
隨著報捷的信差手持紅色令旗飛馬奔入潼關,整個潼關關城內都沸騰了。
李幼澄的臨時行宮內,進宮賀喜的臣子一波接著一波,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李幼澄更是喜的杯子都碰了,第一時間派人前往同州宣旨嘉獎,並讓許安攜報功文書儘快回潼關獻捷,也好論功行賞。
當然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當天下午,某高姓禦史就被認定為挾私彈事,以瀆職罪入獄,而他就是前些日子帶頭彈劾許安無功糜餉之人。
世間事有時就是詭異,當日他彈劾許安時,朝堂之上一呼百應,風光無兩,今日他下獄,也沒人為他喊冤置言,反而人人唾棄。
緊接著長安那邊也收到了消息,而在收到消息的當天,集結了一個多月都沒準備好的大軍竟然在當日就集結成功了,並且第一時間向著華州方向開進。
河中府,蒲州城內已被劉知遠帶兵接管,如今從各地彙聚而來的兵馬已經超過三萬。
一個月前,匡國軍節度使安重霸派人緊急傳來書信,言稱同州被圍,急需救援。
一番商談之後定下計策,由安重霸在同州城固守待援,等到劉知遠籌夠足夠的船隻渡河支援,到時兩麵夾擊破敵。
本以為以安重霸多年在同州城的經營,再加上同州城高牆厚,固守個兩三個月肯定不是問題,但沒想到剛剛噩耗傳來,同州城竟然隻守了一個多月就被破了。
“許安,許安,又是這個許安。”
“砰”的一聲,府堂之內劉知遠一把摔了一個筆洗,臉上儘是怒容。
他自從跟隨石敬瑭起兵以來,雖不說百戰百勝,但也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也不知道這許安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的,因為這個人他已經先後被石敬瑭斥責過兩次了。
“都使,您看我們還繼續渡河的準備嗎。”一旁的副將小心翼翼的問道。
“渡個屁,就這幾條破船,沒人接應,等著被岸上的人當靶子打嗎。”氣頭上的劉知遠對著副將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不過氣消之後他也覺得不妥,擺了擺手道“此事還是等我上奏陛下,等候聖裁吧。”
……
與此同時,華州城內的馬德忠、餘讓、陳林三人皆是麵色陰沉。
先是同州淪陷,然後是長安方麵宣布出兵征討叛逆,叛逆是誰不言而喻。
而今天,商州刺史郭瓊率商州文武親往潼關朝見監國,代表著商州已經重歸朝廷治下。
隨著壞消息一件一件傳來,代表著華州城不但已經成了孤城,而且如今還是四麵楚歌,根本沒有半點翻盤的可能性。
“哼,我早勸你們歸順朝廷,現在好了,你們說怎麼辦吧。”陳林看著兩人怒氣衝衝。
馬德忠也是臉色難看,但還是強撐著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想辦法自救。派去使者回來了嗎。”
餘讓有些泄氣的開口道“剛剛回來,但朝廷那邊開出的條件實在有些苛刻,他們要求我們無條件投降,聽候處置。”
“不可能,哼,我華州牆高城堅,還有上萬兵馬,還沒有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朝廷如此咄咄逼人大不了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