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院裡氣氛有點詭異。秦淮茹見了安平就躲著走,賈張氏倒是還敢瞪他,但也不敢再罵罵咧咧。安平樂的清靜。
這天他正在屋裡分揀藥材,把常用的幾樣都準備好。甘草、桔梗、陳皮,都是些便宜又好用的。正忙著,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街道辦的張乾事,後麵還跟著個年輕辦事員。
“安平同誌,聽說你會看病?“張乾事笑著問,眼睛往屋裡瞟了瞟。
安平心裡咯噔一下,麵上不動聲色:”略懂一點。"
"是這樣的,“張乾事說,”咱們街道要組建個義務醫療隊,給孤寡老人看看病。聽說你給後院老太太看過病,效果不錯?"
安平鬆了口氣,側身讓開:“進來說吧。"
張乾事進屋看了看桌上攤開的藥材,點點頭:”準備得挺齊全。下周開始,每周三下午,在街道辦義診,你來幫幫忙?"
安平想了想。這事倒是個好機會,既能行善積德,又能打響名聲,說不定還能借機打聽父母戰友的消息。
"行,我去。“安平答應得很爽快。
張乾事很高興,又交代了些細節,比如要帶什麼器材,怎麼登記之類的。臨走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新來的陳副主任特彆重視這事,到時候可能會去視察。"
安平心裡一動,麵上還是淡淡的:"好,我知道了。"
送走張乾事,安平站在屋裡盤算。陳副主任?會不會就是老太太說的那個父親戰友?不管是不是,這都是個接近的機會。
第二天,王鉗工興衝衝地跑來:“安平兄弟,聽說你要去街道辦義診了?現在院裡都在誇你呢!"
安平笑笑沒說話,繼續整理藥材。
這時,秦淮茹正好從門口過,聽見這話,臉色變了變,快步走了。安平注意到她手裡拎著個布袋子,看樣子是去糧店買糧。
晚上,安平聽見賈家屋裡吵起來了。
"現在好了!人家成好人了!咱們倒成壞人了!“賈張氏的聲音又尖又利,”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他給棒梗治腳!"
"媽,您小點聲!“秦淮茹帶著哭腔,”軟的不行,硬的不行,現在連街道辦都向著他!我能有什麼辦法?"
"都是你沒用!連個毛頭小子都拿捏不住!要是東旭還在......"
"您彆說了!“秦淮茹突然提高聲音,”以後咱們過咱們的,他過他的,井水不犯河水!"
安平搖搖頭,繼續分揀藥材。這家人真是執迷不悟。
過了兩天,安平正在給藥材裝袋,秦淮茹又來了。這次她沒進門,就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個小布包。
“安平,"她這次沒叫兄弟,聲音很低,"以前是姐不對,姐給你賠不是。"
安平沒說話,手上動作沒停。
"姐知道你現在本事大了,"秦淮茹繼續說,"也不圖你什麼。就是......就是棒梗那腳,有時候還疼,你能不能......"
"不能。“安平直接打斷,"我說過,以後你們家的事,彆來找我。"
秦淮茹臉色一白,把手裡的布包遞過來:"這是......這是我攢的雞蛋,你拿去補補身子。就當......就當姐的一點心意。"
安平看都沒看那布包:“拿回去吧,我不缺這個。"
"你就這麼狠心?”秦淮茹聲音發抖,“棒梗好歹叫你一聲叔......"
"不是我狠心,“安平終於抬起頭看著她,“是你們太貪心。我給棒梗治腳,你們不念好,反而變本加厲。現在知道來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