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安平下班回來,剛進院就感覺氣氛不對。易中海站在他家門口,臉上堆著笑,手裡還拎著半斤豬肉。
“安平回來了?”易中海把豬肉往前遞,“你一大媽買的,多割了半斤,給你嘗嘗。”
安平心裡咯噔一下。這老易平時摳搜得要命,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推辭道:“一大爺,這怎麼好意思...”
“拿著拿著!”易中海硬把豬肉塞他手裡,“都是鄰居,客氣什麼!”
安平提著豬肉進屋,心裡直犯嘀咕。這老狐狸,肯定沒安好心。
果然,晚飯後易中海又來了,還拎了瓶二鍋頭。一進屋就唉聲歎氣:“安平啊,一大爺心裡苦啊...”
安平給他倒了杯水:“一大爺,您這是怎麼了?”
“你看我今年都五十多了,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易中海眼圈發紅,“傻柱那孩子吧,人是渾了點,可心眼實在。我就指著他給我養老呢...”
安平心裡冷笑。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這是看他在廠裡混得好,想拉攏他當備胎?
“一大爺,您想多了。”安平不動聲色,“傻柱對您多孝順啊,天天給您打飯。”
“那是現在!”易中海激動起來,“等他娶了媳婦,還能記得我這個老家夥?安平啊,你不一樣,你有文化,懂道理...”
正說著,門外傳來傻柱的大嗓門:“一大爺!秦淮茹家燈泡壞了,您去給看看!”
易中海趕緊擦擦眼睛,起身出去了。安平看著他的背影,直搖頭。這老易,為了養老真是操碎了心。
第二天是廠休日,安平起了個大早,準備去菜市場轉轉。剛推自行車,就看見閻埠貴在院裡澆花,眼睛直往他車筐裡瞄。
“安平,這是要出門啊?”閻埠貴湊過來,“正好,幫我捎斤豆腐回來?錢...明天給你...”
安平心裡門兒清,這閻老西又想占便宜。他笑笑:“三大爺,我今兒不去菜市場,去圖書館。”
閻埠貴臉色頓時不好看了:“不去菜市場你推車乾啥?”
“鍛煉身體啊。”安平故意氣他,“三大爺,要不您也鍛煉鍛煉?整天坐著容易得痔瘡。”
閻埠貴被噎得直瞪眼,拎著水壺回屋了。
安平推車出門,心裡這個痛快。這院裡的人,一個個都精於算計,他要是軟弱點,早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從圖書館回來,已經是下午。安平剛進院,就聽見中院吵吵嚷嚷的。賈張氏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沒法活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秦淮茹在一旁抹眼淚,棒梗和小當嚇得直哭。
安平一問才知道,原來是秦淮茹的工友給她介紹了對象,賈張氏不同意,嫌對方是個焊工,沒前途。
“我苦命的兒啊!”賈張氏哭天搶地,“你才走幾年,你媳婦就要改嫁啊!”
易中海在一旁勸:“老嫂子,淮茹還年輕,總不能守一輩子寡...”
“怎麼不能!”賈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守了這麼多年,不也過來了?”
劉海中背著手在旁邊看熱鬨,不時插一句:“要我說,這事得慎重。秦淮茹要是改嫁,棒梗他們怎麼辦?”
安平冷眼旁觀,心裡明鏡似的。賈張氏這是怕秦淮茹改嫁後沒人養她,劉海中則是唯恐天下不亂。
這時傻柱拎著飯盒回來了,一看這場麵就急了:“秦姐,怎麼了這是?”
賈張氏看見傻柱,哭得更凶了:“柱子啊,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有人要逼著淮茹改嫁啊!”
傻柱眼睛一瞪:“誰?看我不揍他!”
安平實在看不下去了,冷笑道:“賈大媽,秦姐要改嫁是天經地義。您要真為她好,就該支持她。”
賈張氏一下子蹦起來:“安平!你少在這說風涼話!敢情不是你媳婦改嫁!”
“我要是有您這樣的婆婆,我媳婦早改嫁了。”安平一句話把賈張氏噎得直翻白眼。
秦淮茹偷偷看了安平一眼,眼神複雜。
夜裡,安平正在洗腳,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秦淮茹。
“安平...今天謝謝你...”她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