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帆反應倒快,當即偏頭閉眼,避過撲麵泥沙。
楚凡卻已趁勢疾進,左拳再出,直轟其肝部!
“可惡!”
江遠帆雖手忙腳亂,卻也吃一塹長一智——躲避泥土之時,已快速後退三步,竟險險避過這拳!
可楚凡哪肯罷休,緊追不舍,如影隨形!
“一打眉頭雙眼!”
楚凡輕喝一聲,合身而進,左手食指與中指並起,直插江遠帆雙目。
江遠帆本想反擊,見狀隻得轉攻為守。
他偏頭躲閃的同時,雙拳擊出,以虎形格架住楚凡手臂。
剛格擋住楚凡手臂,江遠帆嘴角便勾起一抹殘忍笑意,蛇形纏絲勁驟然爆發,竟想扣住楚凡手腕,再施一招卸其關節!
“二打猴子偷桃!”
楚凡輕喝一聲,全然不在乎江遠帆抓他左手,右手一沉,快速探向下方。
江遠帆大驚,注意力瞬間聚在襠部!
他原本抓向楚凡手腕的右手,急忙下落,欲護要害!
哪料——
楚凡口中喊著“二打猴子偷桃”,探出的手爪卻驟然變招,手掌微曲,向上猛地一刺!
哢!
四指並攏,正中江遠帆咽喉!
“唔!”
江遠帆雙目圓睜,雙手死死扼住自己咽喉,氣息頓時滯澀。
麵對這瞬間失了行動力、中門大開的對手,楚凡旋身一記後踢,正中江遠帆腹部!
嘭!
江遠帆倒飛而出,摔在“擂台”之外,雙膝跪地,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口中發出怪異難辨的慘嚎。
全場鴉雀無聲。
江遠帆那一群同夥,對著楚凡怒目而視。
其中一人衝了出來,嘶吼道:“你不是說要猴子偷桃嗎?為何刺喉!!”
眾人無語望去,皆覺此人可笑。
楚凡也翻了翻白眼道:“蠢貨!敵人的話你也信?”
那人氣得臉色漲如豬肝,一句話也說不出。
為首的女孩更是氣得發狂,快步跑到李清雪跟前:“師姐,他耍詐,還用陰招……”
李清雪淡淡開口:“切磋並未規定不能使詐,也沒有規定不能用陰招。”
“插眼、刺喉、猴子……咳!能叫敵人短時間內失了反抗力,便是好招。”
女孩啞口無言,愣在原地。
這時,曹峰緩步走來,沉聲道:“生死搏殺,何來規則?”
“敵人豈會等你擺好架勢,再動手?”
“你空手,敵人便不能用兵器?”
“刀槍劍戟,乃至毒藥,隻要能殺敵,皆可用之。”
“踢襠插眼,各式陰招、陰謀詭計,該用時便得用,勝生敗死,豈是兒戲?”
二舅這分明是偏幫楚凡,這不過是同門切磋,又非生死相搏……李清雪看向曹峰,抿了抿唇。
那女孩忙接話:“話雖如此,可這是同門切磋,不是生死搏殺啊!”
曹峰臉色一沉:“練拳三月有餘的人,找練拳二十日的人動手,不過是想揍人一頓,也好意思稱‘切磋’?”
“你們要與他‘切磋’時,不講公平;輸了倒來怪他使詐、用陰招不公平?”
“若當真如此,我便讓趙天行與你們切磋,任你們使詐、用陰招,如何?”
女孩徹底閉了嘴,再不敢多言。
“哼!”曹峰又輕哼一聲,瞥了一眼還在哀嚎的江遠帆,道:“修煉三月有餘,竟被修煉二十日的人打成這般模樣,簡直一塌糊塗!”
剛悠悠轉醒的江遠帆,聽得這話,頓時氣急攻心,竟又暈厥過去。
“好了!”
曹峰朗聲道:“鬨劇到此為止!各自尋對手,實戰切磋!”
李清雪看了曹峰一眼,默然不語。
方才楚凡那幾拳幾腳,頗有章法,可圈可點,二舅竟未點評半句。
莫非是故意替楚凡遮掩?
隻見楚凡捏著那幾錢碎銀,從江遠帆等人身旁走過。
他對著幾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下次有這等好事,記得尋我。”
殺人誅心!
江遠帆幾人肺都要氣炸,一個個惡狠狠地盯著楚凡,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楚凡卻毫不在意,淡定將銀子揣入懷中,揚長而去。
每日未時到演武場聽課,全憑自願,去留自由。
是以他這般來來去去,也無人在意。
而今晚,他便要凝聚第三縷氣血之力,一舉跨入“養血”之境!
養足精神,將氣血調至巔峰,方能提高突破“養血”的成功率。
回到住處,楚凡進屋取出長刀。
鏘!
刀鞘脫手飛出,斜斜插入左手邊的積雪中。
楚凡緊握刀柄,施展出“九重驚雷刀”的刀招。
“第一重,雷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