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是黃守良,還有一名青年。
那青年約莫二十出頭,穿一身上好錦緞衣裳,透著漫不經心的奢靡。
他五官本不算難看,依稀能見幾分黃守良年輕時的輪廓,隻是嘴唇極薄,習慣性微抿,嘴角下垂,似對周遭一切都帶著天生的不滿與輕蔑。
“這人是黃羽麼?”
楚凡目光微凝。
“爹,大哥何時回來?”青年說道:“被拜月教的人打傷後,找‘鑰匙’的事,就隻能這般拖著了?”
聽聲音,中氣不足。
此人並非黃羽。
黃羽似乎是被拜月教的人打傷,正躲在血刀門療傷?
楚凡眼睛微眯。
“那有什麼辦法!”黃守良惱火道:“你大哥本在衝擊‘熬筋’,出了這事,怕是要耽擱數月!”
“你讓那些人好好盯著拜月教,絕不能懈怠!”
“我知道。”青年皺眉道:“話說回來,那‘鑰匙’到底是什麼?寶藏的鑰匙?”
“大哥為何要瞞著血刀門,單獨行動?”
“若告知血刀門,找到鑰匙,定能成血刀門香主吧?”
鑰匙?
楚凡一愣。
難道自己之前猜錯了,拜月教找的不是鎮魔碑?
或是說,鎮魔碑就是“鑰匙”?
黃羽是瞞著血刀門行事?
難怪住在趙虎家中那兩人,並非血刀門的人,而是黃家仆役。
“蠢貨!”黃守良輕斥:“一個血刀門香主算什麼?那東西非同小可,出世後或能影響整個大炎王朝!”
“把那東西搶到手,便是莫大機緣!”
“彆說血刀門香主,就算把血刀門送我黃家,我黃家豈屑一顧!”
青年卻翻了翻白眼:“要找那東西可不容易。”
“拜月教找了兩年,還沒找到。”
“大哥盯著拜月教,就能找到了?”
“到時拜月教找到了,他又打不過,難道在邊上乾瞪眼?”
“你……”黃守良怒視小兒子。
這小畜生若有羽兒一半能耐,他都要感謝列祖列宗。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除耍嘴皮,百無一能,簡直廢物!
“拜月教找那東西,找了兩年了?”楚凡若有所思。
“黃林。”屋內,黃守良按捺火氣,道:“你出去,讓管家和護衛頭領王師傅來見我。”
黃林見老爹臉色難看,不敢再言,起身離去。
不多時……
一名留著山羊胡子的老者,與一名彪形大漢走進了屋裡。
黃守良招手讓兩人坐下,揉了揉太陽穴,道:“羽兒被拜月教那廝傷了,如今在血刀門養傷,衝擊熬筋的事,少說要耽擱兩個月。”
“近日之事,二位多費心。”
王師傅接話:“老爺放心,大少爺是太急了些……”
“那廝雖強,也不過初入熬筋的實力,仗著感知力強大和身法詭異罷了。”
“若當時少爺叫上我,兩個練血境巔峰聯手,殺他一個熬筋初境的教徒,絕非難事!”
那拜月教的白衣人是熬筋境?
這護衛頭領和黃羽一樣,是練血巔峰?
楚凡神色微動。
今夜雖沒尋到黃羽,卻也得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殺他?”黃守良不滿道:“殺了有何用?徒惹麻煩!那拜月教邪門得很,就連七星幫和血刀門都不敢輕易招惹!”
“按羽兒的安排,儘快把那些賤民的宅子弄到手吧。”
管家連忙應道:“其他幾家都妥協了,這兩日便能拿房契。”
“唯獨楚家祖宅,那楚家小子近來古怪,既不打漁,也常不見蹤影。”
“哼!”管家語氣狠戾:“明日我派兩人過去,把那楚家小子和趙虎一家殺了,奪了宅子,省得夜長夢多。”
楚凡在窗外聽著,殺心驟起!
屋內,黃守良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點頭:“手腳乾淨些,明日就去辦,不能再拖了。”
“是,老爺!”管家與王師傅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