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一派胡言!”
幾乎是在李平安的話語出口的瞬間,趙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站在李平安的麵前,趙瀅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
“李欣悅盜竊文章之事證據確鑿,陛下願意放過她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你居然還敢得寸進尺?”
“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隨便找個理由要求和我比試,參加科舉的女子有那麼多,我還要不要去做彆的事情了?”
說話時趙瀅更是扭頭看向女帝,眼中露出委屈之色:
“陛下,我身為大虞第一女狀元,豈能容人如此折辱?”
有一說一,在聽到李平安方才話語的時候,女帝的確緊張了一下子:
這些普通的百姓不清楚,她還能不清楚趙瀅的斤兩嗎?
如果真的讓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比試一場,恐怕不隻是趙瀅,就連整個女子科舉和她這個女帝都要成為整個天下的笑話。
不過好在趙瀅還算有著幾分急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反駁的借口。
“此事……確如趙瀅所言。”
目光落到李平安的身上,女帝這才繼續開口道:
“女科狀元對我大虞意義重大,如果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挑戰她的話,豈不是將整個大虞朝堂視為兒戲?”
“除非你能……”
“我明白陛下的意思!”
女帝還想找借口讓李平安知難而退,但不等她的話語出口,李平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不等女帝再次開口,李平安已經高高的舉起了手中金牌:
“此牌乃是當年太祖皇帝所賜,凡持此牌者,可在大虞境內,百無禁忌!”
“今日,我願以此牌為代價,懇請陛下同意李欣悅與趙瀅比試一場。”
“你……”
李平安的話語剛剛結束,女帝的麵色就變得鐵青了幾分:
以太祖金牌為代價來請求與趙瀅比試,這當然是可以的,但如此一來的話,她又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保住趙瀅呢?
其實趙瀅如何對於女帝來說並不重要,但女子科舉第一次舉行,絕對不能曝出如此巨大的醜聞,否則的話,就連她之前的所有決策都會變成笑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女帝心中已經對李平安產生了極大的厭惡:
一個泥腿子,能見天顏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為何還要對她苦苦相逼?
憤怒的不隻有女帝,還有身為狀元的趙瀅。
在這一刻,她甚至已經後悔了想要將李平安收下當狗的想法,早知道這個泥腿子會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從一開始就該想辦法將他處理掉。
不過此時,她卻隻能想辦法幫女帝拒絕這個提議。
“太祖是太祖,女帝是女帝,如今的大虞乃是女帝掌管,豈能由著一塊太祖金牌亂來?”
目光落到李平安的身上,趙瀅的臉上露出幾分嘲諷之色:
“更何況……你不過一介庶民,誰能證明這金牌的來曆以及真偽?”
其實趙瀅也清楚自己當前的話語多少有些強詞奪理,但她更加清楚,當前這種情況,無論如何都不能同意李平安的要求:
否則的話,眾目睽睽之下輸給那個賤人,她將徹底成為一個笑話。
唯一讓趙瀅比較放心的就是,直到此時,周圍的這些百姓還是比較偏向於她的:
同為賤民,他們顯然也不相信李平安能夠與太祖皇帝有什麼瓜葛。
至於金牌究竟是真是假,在趙瀅看來根本不重要:
畢竟,有女帝在此,真假都不過是她的一句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