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
“王將軍,請注意你的身份!”
在趙氏婦女略顯嘲諷的眼神中,王振山剛要開口,便被女帝猛地揮手打斷了口中的話語:
“身為武將,隻要征戰沙場即可,其他的朝堂大事,自有我朝文官負責。”
大虞建國之初,莫說文武,便是尋常百姓也可在街頭商議國事,若能言之有理得朝堂認可。
然而今朝終究非昨日,自從女帝登基以來,莫說尋常百姓,便是當朝國公,隻要是武將,那便不得妄議朝政。
甚至……就連將軍在外征戰,都要隨軍攜帶文官作為監督、受其鉗製。
按照女帝的描述,武將殺戮過多,性格急躁,容易因一時衝動釀成大錯,所以為了大虞的安穩,必須對其進行限製。
而隨著女帝的話語出口,王振山的表情也變得尷尬了起來:
如今大虞武將的身份極其尷尬,他能在此次事件中幫助李平安周旋如此之久,已經是沾了大破匈奴的光,若是繼續糾纏的話,恐怕連整個國公府都要受到牽連。
“陛下言之有理。”
就在王振山考慮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一旁李平安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既然當日殿試乃是朝堂諸公共同商議的結果,那自然不能因一場比試就輕易翻案。”
“今日能夠洗清欣悅‘文賊’之名,已是邀天之幸了。”
“不過…”
稍微停頓一下,李平安的聲音繼續響起:
“正所謂‘雁離有聲、風過留痕’,待到老夫尋得證據之日,還望陛下莫要忘記今日之言。”
“我這孫女在獄中多日,想來早就吃儘了人間苦難,若陛下沒有其他事情交代的話,老夫想帶孫女回家修養一番。”
聽著李平安看似柔和,實則絲毫不留臉麵的強硬話語,女帝的麵色也在瞬間變得越發冰冷了起來:
“既然平安先生有此心,儘管自去便是。”
“正好,朕也需要回宮處理朝中事務了。”
話語結束,女帝更是猛地一甩衣袖:
“起駕,回宮!”
“伯父!”
看著女帝攜眾人離開的背影,王振山朝著李平安露出幾分苦笑:
“您這次可是將女帝徹底得罪了。”
“從我為悅兒鳴冤之際,就已經得罪她了。”
和王振山相比,李平安倒顯得格外平靜:
今日之後,他與老趙頭的昔日之情已經徹底斷絕,女帝若繼續刁難的話,以他的身體狀況和工作經驗,倒也未必不能再來一次改天換地。
“倒是你……”
目光落到王振山的身上,李平安露出幾分歉意之色:
“遭此連累,怕是之前的功勞都要化作雲煙了。”
“不過區區功勞罷了,即使沒有此事,以我武將的身份,也難以獲得太好的賞賜。”
擺了擺手,在這方麵王振山有著一股無奈的灑脫:
“以我陳國公府的底蘊,早已不在乎些許獎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