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事,這些糧食還有來年的春種,您不能全部拿走!!!”
一間破爛的茅草屋裡,一名身形瘦弱的少年,緊緊抓著孫管事的褲腿和一個粗布袋不願放開。
“少廢話!你種孫家的地就要交孫家的糧,這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你有沒有糧食與我何乾!就算告到縣老爺那也是這個理。”孫管事滿臉橫肉,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一腳踹在少年身上。
他身材魁梧,又是常年習武,這一腳他也絲毫不減力道,踹的少年口齒滿是鮮血,身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孫管事掂量了一下糧食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冷冷的看向地上的少年,狠狠地啐了一口,這才扛起糧食大步離開。
少年十分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來到門邊捂著腹部眼神凶狠的盯著孫管事遠去的背影。
瘦弱的身體或許是因為憤怒,又或許是因為十一月的寒風而微微顫抖著,少年的一雙眼睛在憤怒之下雙眼通紅,雙拳也不自覺的攥緊。
他叫李成,自他懂事以來就住在這個村子裡,他不知道父母是誰,連收養他長大一起相依為命的林爺爺在前年也去世了,好在他自小務農,倒也不至於餓死。
但至今也沒吃過一頓飽飯。
那孫管事是附近鎮上一個大戶的管家,當時林爺爺去世,他孑然一身無依無靠,孫家見他一個孩童好欺負,為了給林爺爺辦後事,以極低的價格收購僅有的田地,然後每年收取一些傭金。
但原本家境貧寒就拿不出什麼錢來,因此今日才來強行搶走他所有的糧食。
沒有這些糧食,他這個冬天能不能熬過去都是個問題。
這擺明就是不給他活路。
李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刺骨的寒氣吸入肺腑,卻是咽不下這口氣,但想到林爺爺臨終之前囑咐他,讓他好好活下去,還說他身世不凡,將來必定不可限量。
“不行!不能灰心喪氣,林爺爺說的對,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李成,要振作起來。”
李成給自己打氣,在內心深處,似乎對這些為富不仁的大戶感到不甘和憤恨,心中一口氣強撐著他振作起來。
簡單收拾了一番家中翻到的桌椅,關上了破舊的木門,又給灶台生了個火先讓變冷的身體暖和起來。
李成看著眼前的爐火哈了一口氣,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反而因為剛才的狼狽讓他臉上粘上了更多的汙漬。
此時,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環顧了一圈,原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家中現在僅有一些桌椅板凳和一張稻草床,為了給林爺爺辦後事他花光了家中所有。
稱得上是家徒四壁了。
不過,李成從破衣服裡掏出了一個看上去製作精美的小袋子,這是林爺爺臨終的時候交給他的,說是他的身世和這個袋子有關,就算是死也不能丟不能賣。
李成此前也看過,這個袋子空空如也,他也不知道這個袋子怎麼和自己的身世有什麼關聯。
但今日他沾滿鮮血的手拿出袋子才看了一下,忽然鮮血滲入袋子消失不見,從袋口處發出一陣青色微光,然後從裡麵吐出了一些東西。
李成被這個情況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緊靠在牆上,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那些東西。
地上放著一個瓷瓶,一個黑色的木匣子還有兩本書和兩封信。
李成壯著膽子慢慢靠過去,心中猛然一震,隻見信封上赫然寫著“吾兒李成親啟”的字樣。
他迫不及待的抓起信封,剛想打開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和呼喊聲。
“小李子,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