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山拉著她,問護士林朝榮在哪個房間。
護士打量他們。“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林曉野喘息的,極力克製著冷靜道:“我是他女兒。”
護士翻看登記記錄。“林曉野是吧?你爸爸在606,今天的探望時間……哎,”護士見她跑了,怕她衝動,追上去講:“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是重症監護室,你不能隨意進去。”
林曉野耳畔嗡嗡作響,將護士的聲音隔得遙遠。
她一步搶著一步,急促的跑到606,卻忽然遲遲不敢靠近。
走廊的燈光慘白,映得探視窗的玻璃像一塊冰。
護士對她講:“林先生今天的探視時間已經用完,你想進去隻能等明天。”
探視時間已經用完?
林曉野聞言,迅速走到門後,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裡邊。
病床周圍布滿監護儀,病床上的人被各種管線纏繞著,像是一具被蛛網捕獲的標本。
而監視器上跳動的綠線,一下,又一下,規律得令人忍不住心慌。
母親穿著隔離衣,戴著帽子口罩,坐在父親身邊,不知在跟他說什麼。
玻璃阻隔了所有聲音。
林曉野看到父親的嘴唇動了動,聽不清他說了什麼,或許他根本什麼都沒說,隻是她的幻覺擺了。
想到可能再也聽不到父親的聲音,林曉野膝蓋突然失了筋骨,整個人順著門框滑下去。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她上次來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
為什麼媽媽不告訴她?
她怕自己擔心嗎?可她也從來沒經曆過這些啊!
林曉野雙眼充滿血絲,眼淚充盈眼眶,卻強忍著沒有落下。
蘇錦山看難過的林曉野,無措的站在一旁。
在他要過去安慰的時候。
走廊儘頭,傳來一串脆響的,鞋跟鑿在大理石的“咯咯咯”聲。
聲音由遠而近,最終停在林曉野麵前。
林曉野順著眼前的高跟鞋,抬頭看站在麵前的人。
李萍萍看她眼淚汪汪的樣,喟歎了聲,向她伸手。“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對,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不能把這些事交給媽媽一個人。
林曉野迅速擦掉眼角滾落的熱意,抓住她的手起來。
李萍萍轉身問護士。“裡麵的人,是什麼時候轉來這裡的,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護士講:“病人是一周前轉來的,至於情況,”護士說著看到巡視的醫生,立即向他招手。“邵醫生,您過來下。”
護士叫完醫生,對他們講:“具體情況,你們問主治醫生吧。”
主治是個看著很權威的中年醫生,略有些體態,看著很親切隨和。
邵鐘和一直都是林朝榮的主治醫生,見過林曉野。
現見她眼睛通紅,可憐兮兮的樣,安慰的拍拍她手臂。“你爸爸心態很好,身體也好著呢,彆太悲觀哈。”
林曉野聽到他這話,高懸的心好受了些。
邵鐘和看他們幾個講:“來我辦公室吧,彆影響病人休息。”
林曉野重重點頭,跟邵鐘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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