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野聽到這些認可的話,心裡總算好受了些。
但在她剛鬆口氣的時候。
許歸暮話鋒一轉,翻到核心創意闡釋那一頁給她。“這裡,還差點意思。”
林曉野接過策劃書,看他指出的問題。
許歸暮問她。“這版塊是你做的嗎?”
林曉野對他有偏見,但想到《筆尖春天》的公益廣告,還是如實的點頭。“創意思路和形象設計這塊,是我做的。”
“廣告不隻要會做,還要會講。”許歸暮問窗戶裡的人。“林副組長,現在見客嗎?”
見。
不見也得見。
林曉野出了房間。
她把付鋼送來的兩箱水果洗了些,給工人留兩盤,另一盤端到許歸暮麵前。
這時林夫人出來,看到院裡的許歸暮便問:“許先生,你怎麼來了?”
許歸暮看到她,起身禮貌講:“林夫人,我過來看看。”
新買的房子裝修,他這個屋主來看看也正常。
李倩嵐看給他切水果招待的女兒,笑著講:“是該來看看。你還沒吃飯吧?中午要不要在這裡……”
林曉野聞言立馬打斷她。“媽,媽,他隻是路過,不在這裡吃飯。”
中華傳統美德也是看人的,有的人臉皮就是厚,你敢說,他真敢答應啊。
李倩嵐責怪的看向女兒。
許歸暮不介意的講:“林夫人,我確實路過,等會就走。”
李倩嵐點頭。“那曉野,你陪許先生聊會天,媽去做飯。”
說好是林曉野去做飯的,但現在許歸暮在這,她確實走不開。
林曉野等媽媽進去廚房,便推了推桌上的果盤。“許總,你接著說。”
許歸暮看果盤,再看她。“不想知道我等會要去哪嗎?”
林曉野很想說她一點也沒興趣知道他要去乾嘛,但她僅存的職場社交告訴她,她不能這樣對老板。
而且還是個心胸狹窄愛記仇的老板。
林曉野裝模作樣的問:“許總你等會要去哪?”
許歸暮講:“今天是安董的生日,等會要去給他祝壽。”他說完問:“你還記得安董是誰吧?”
一提起這事,林曉野臉一陣臊得慌,扭捏的講:“知、知道。”
許歸暮聽她蚊子叫的聲,不禁揚唇問:“想去嗎?”
林曉野聞言,抬頭看他。“我嗎?”
她都沒見過那個安董。
要不是上次淋雨去他家,她都不知道這號人物。
許歸暮望著她,頷首,再次問:“去嗎?”
去嗎?
去啊,那是大老板,認識一下沒什麼不好。
但,她以什麼身份去呢?
公司新職員代表嗎?
林曉野好奇的問:“許總,你怎麼會想帶我去?”
“你這是個好問題。”許歸暮佯裝認真思索。“可能是黃主管也去,覺得你去應該會更熱鬨些。”
林曉野:……
她當場跟黃冠軍吵一架,給安董的生日宴助助興嗎?
林曉野拿起塊蘋果,哢嚓咬了口。“不去。”她邊吃邊講:“為了明天白墮酒業的提案,連錦山約我去看銀杏大道都沒去,這個什麼生日宴我就不去了。”
蘇錦山約她?
她還一幅很遺憾的模樣。
許歸暮唇邊的笑意消失。
林曉野抬簾看他。“許總,你要有事就走吧,提案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本身就沒想向他求助的。
許歸暮講:“要是我能幫你解決這件事,你去嗎?”
林曉野還是搖頭。“那不是我能參加的宴會。而且去參加的,也不都是帝誠的人,我要跟黃冠軍打起來,不是給彆人看笑話了。”
聽到她的回答,倒也算不上意外。
許歸暮來這裡,也不是真要帶她去見安山河。是他剛路過這裡,突然想知道她在乾嘛,就進來看看。
邀請她去,她要願意去,那生日宴會自己不至於無聊,也能順帶讓她認識些人。
她要不願意去,那也正常,畢竟她不是但凡有機會就會不擇手段向上爬的黃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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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歸暮看為了工作,放棄跟蘇錦山約會,放棄向上社交的林曉野,拿過打印稿講:“提案最主要的核心,不是告訴客戶你做了什麼,而是要告訴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及為什麼隻有你能做。”
林曉野聽到許歸暮的話,眼睛一亮,身體也坐直了。
許歸暮講:“林副組長,你要讓客戶看到的是這整個策劃的目的,讓他們切身的感受到,你每一個環節的設計,都不是引人注意的噱頭,而是在為白墮酒業這個活著的靈魂添磚加瓦。”
許歸暮說著,回到她有問題的那一頁。“ppt做得再漂亮,數據做得再詳實,如果沒能傳遞出你的核心理念,沒能讓客戶因為你創作的這個‘魂’而激動,那就隻會是一份昂貴的,價值一千五百萬的說明書。”
許歸暮望著她明亮又漂亮的眸子。“你要記住,你不是去向甲方彙報工作,你是去給他們講故事的,講一個白墮酒業在你的策劃藍圖裡,是如何在新舊文化的衝擊下,活得更出彩、更具有價值的商業故事。”
許歸暮的語氣平靜,沒有激情的宣講和高深的道理,卻字字千鈞,讓人聽得進,理解得了,並記得住。
院裡一片安靜。
石榴樹葉的影子,在許歸暮的提案策劃書上輕輕搖曳。
林曉野看著那被許歸暮修長手指點著的創意闡述,剛想不出答案的煩躁似乎被一股力量撫平,繼而進入另一個更清晰、更深邃的地方。
這一刻,林曉野之前糾結的細節、開場白,以及甲方突然的質尋,忽然不再沉重。
是的。
這是她的策劃,是她的故事世界,她清楚每一個環節,更知道每個存在的角色作用是什麼,為什麼要害怕甲方的提問?
林曉野眸子逐漸從迷惘變得堅定。“許總,我明白了。”
許歸暮看到她的變化,臉上露出絲不意察覺的笑意,像秋陽掠過水麵。“再重新組織下你的語言。記住,現在你不是方案的推銷員,而是這次白墮酒業年會的造物主。”
林曉野現心裡隻有對提案的躊躇滿誌,沒有發現他細微的變化。
她重重點頭,不太確定的問:“許總,你認為我應該先從哪裡開始講起?”
“這得問你。”許歸暮把提案策劃書給她,起身講:“沒有人比你都更懂這個方案誕生的初衷和它所蘊含的意義。”
林曉野聞言,猛得抬頭看他。
他這是認可她的方案,還是相信她能做好?
或者,兩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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