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想為什麼我依然堅守在恒王身邊?”
黎越點了點頭。
黎庶卻反問道:“你覺得當時的恒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黎越回想起兒時那段美好而卻短暫的時光,回憶中恒王是一個非常和善的人,總是會帶些從城外帶來的新奇玩具送給自己。
“挺不錯的。”
黎越憋了半天結果就說了這麼四個字。
黎庶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那你覺得恒王會舉兵數萬想要造反嗎?”
黎越此時忽然睜大眼睛,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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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那些叛軍並不是恒王的人,他們隻是舉著恒王的旗子造反,背後主使另有其人。”
“當時內憂外患之下,根本難辨真假,所以凡是叛亂者一律遭到嚴厲的鎮壓。”
“我之所以依舊堅守在了恒王身邊,是因為那封失蹤的遺詔意外地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有人想要除掉我,我當時已經沒有退路了。而那封遺詔之上隻有一句話:‘冀王繼位’。”
黎越此時感覺自己被震驚了一整年,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所謂的恒王之亂背後竟然有這樣的隱情。
在此之前他自己完全對傳言信以為真,甚至曾幾何時,還內心埋怨過那位已經死去的恒王和自己的父親,認為自己的不幸全是拜他們所賜。
“這件事冀王殿下知道嗎?”
黎越忍不住問了一句,黎庶點頭默認了。
黎越好像想通了什麼,便急忙開口問道:“所以說那個孩子其實是……恒王的孩子?”
黎庶點頭道:“沒錯,那個孩子出生之後不久,恒王便過世了,他的母親更是早就找不到了。”
“這麼說是您同冀王保下了這個孩子,並將他送到了南陲之地。”黎越現在好像似有所悟,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後,心中也算是有了些底。
“那麼說王塑是陛下秘密派來阻止恒王之子回歸的嗎?”
“我還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冀王殿下還要這個孩子回到太阿城去?”
“這和大星官巫魁又有什麼關係?”黎越將心中的疑惑當麵說了出來。
黎庶同樣也搖了搖頭,這些問題他這些天也時而琢磨。
但是他早已遠離太阿城這個蟠龍帝國的權利中心,其間的利益關係錯綜複雜。
僅憑當年的那些信息很難推斷出如今各方的真正意圖。
“總之這次旅途中,你一定要當心,你現在正處在旋渦的中心。”
黎越此刻腦海中,又一次浮現那在試煉之地所見過的,那個巨大的旋渦。
在那個龐大漩渦的中心赫然正是翟辛。
他再次回想起這些天來與翟辛相處的每一個細節,在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年外表下,他總覺得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在荒原遇襲之前,他曾看著少年蹲在地上扒拉著野草,目光盯著北方,仿佛有心事般的樣子。
他那時就覺得這個少年和小時候的他很像,在北方的荒原上他黎越也曾時常扒拉著野草眺望南方。
黎庶將酒給黎越倒滿,笑道:“不談了不談了,好不容易再見到你。來喝酒喝酒,不然你娘都看不下去了。”
黎越同樣點點頭,將先前所想事全然拋之腦後。
夜已深,唯有酒杯的碰撞聲在寂靜的院落中回蕩,月光灑在那片花圃上,劍蘭在微風中搖曳起伏。
…………
此刻一處客棧中,正有一名少年輾轉反側。
他坐起身,推開了旅舍的窗戶,看著夜晚的七霞縣城,一天的喧鬨此刻早已收場了。
就像今天發生的一切熱鬨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無聲卻悠揚。
他看了一會月亮,不知何時又感到睡意來襲,雙眼一閉,躺下立刻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看見了老陳頭在對著他招手,看到了洛蘭對著他微笑,看到了黎越挺拔的背影,看到了那一個個所見之人的剪影。
但不知為何少年的眼角卻流下了一行晶瑩的淚珠,嘴邊似乎還模糊地呢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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