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小芸。”
“一會兒刷完碗,去買一麵銅鏡和一百個香囊。”
莫三兒吩咐了一句。
“誒。”
莫小芸點頭應下。
莫三兒從家裡找了一根鐵釘,前往刑場。
大門打開。
“誒呦。”
兩道身影摔入門內。
莫三兒趕忙後退一步,這才沒有被砸到。
趙鐵柱和趙銅柱驚醒,顧不得疼痛,趕忙起身解釋:“三爺,我們兄弟是剛睡著的……”
莫三兒懶得聽他們廢話,出聲將其打斷:“下回招子放亮點,再犯到老子手裡,可彆怪老子的刀不長眼。”
“誒!誒!”
趙鐵柱和趙銅柱趕忙點頭,甚至要舉手發誓。
莫三兒擺了擺手:“滾吧。”
這兩兄弟如蒙大赦,拔腿就跑,生怕莫三兒後悔。
莫三兒的住處距離刑場很近,他的父親當初購置這座宅院的時候,圖的是便宜、地方大、離‘上班’的地方近。
‘以後一定要搬走。’
用腳趾頭想一想都知道,這附近的邪祟一定很多,其中不乏強大的邪祟。
他住在這裡,早晚會被強大的邪祟盯上。
危險係數太高。
當然,現在手頭缺錢,奉元城內的房價又很高,所以他現在還搬不起家。
思索間。
來到一家包子鋪前。
這裡距離刑場比較遠,他是刻意過來的,為的就是買幾個肉包子。
之後返身離開。
很快,他來到刑場。
此刻。
晨霧未散,青石地麵泛著淡淡的霜色。
五尺高的刑台空空蕩蕩,木樁上深褐血跡凝成龜裂紋路。
三根絞索懸在朽木橫梁下,隨著冷風輕擺。
斷頭鍘刀半開,刃口鏽跡裡嵌著幾縷乾枯發絲。
這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再次前來,依舊感覺到深深的壓抑感。
“王叔,你最愛吃的驢肉包子。”
莫三兒跟守在這裡的衙役——王泉打了個招呼,將手裡的包子放下後,便是走向刑場東側的沙地,那裡還殘留著一道拖曳的痕跡。
一截斷裂腳鐐浸在血窪中。
他將懷裡的釘子放入其中,之後徑自走向一旁的邢台,挖了一些【煞刀土】。
這時,王泉一邊吃著肉包子,一邊走了過來:“你小子終於開竅了,不像你爹,就知道砍頭,砍了一輩子也沒砍出什麼名堂來。”
莫三兒咧嘴一笑,算是給出了回應。
王泉和他的父親關係莫逆,這麼說話再正常不過。
“你剛剛是想要弄個浸血的鐵釘吧?”
王泉瞥了一眼東側的沙地,問道。
被發現了?
莫三兒神色一動,道:“我家那個小娘們膽子小,成天嘰嘰歪歪,說是撞了鬼,我隻能弄點驅邪的玩意。”
“女人嘛,正常。”
“隻是在血泊裡泡了一會兒,根本泡不透,屁用沒有。”
王泉手一翻,一顆浸血的鐵釘出現在掌心,用它剔了剔牙,道:“年紀大了,吃點肉都塞牙,真他娘的操蛋。”
“你要是不嫌棄,就拿去。”
“嘿,王叔敞快。”
莫三兒眉頭一挑,倒也沒有拒絕,接了過去。
他現在真的很需要浸血的鐵釘,尤其是這種有年份的。
“謝個屁。”
王泉轉身離去,頭也不回地說道:“平日裡給你爹上香的時候,記得幫我說點好話,那老小子總說老子咒他死,可彆變成鬼了纏上老子……”
說話間,他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