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
莫三兒又來了。
“你小子不會又想取【煞刀土】吧?”
王泉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王叔,這是您最愛的驢肉餅。”
莫三兒咧嘴一笑。
“咱們刑場不成文的規定:劊子手一個月隻能取一斤【煞刀土】,你小子……”
王泉剛想罵,隨即看到莫三兒將驢肉餅掰開,那獨特的驢肉香味,讓他下意識地口齒生津。
王泉趕忙閉上嘴,生怕口水流下來。
喉結滾動了一下。
隨即,他罵罵咧咧了起來:“行了行了!彆他娘的掰了,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真他娘的不會享受。”
伸手接過。
王泉一口咬下,驢肉香味和餅香味在舌尖綻開,讓他陶醉不已。
轉身回了房間。
莫三兒秒懂,立馬加快速度,取了【煞刀土】便是迅速離去。
這是這個月最後一次來。
之前一直沒拿過【煞刀土】,這個月多拿點,也說得過去。
可……
再來。
那就有些過分了。
也會讓王叔難辦。
他不會這麼不識趣的。
反正……
現在是月底,下個月也快到了。
回家後。
莫三兒開始練刀,應該說是熟悉自己的刑刀,畢竟氣力大漲,他需要重新適應。
這次,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方才重新掌握‘連皮帶肉’的技巧。
順手將刑刀放在條案上。
莫三兒開始練習臂力。
剛忙完手裡的活計,準備去灶房做飯的莫小芸,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濃了一分。
以往,爺都是將刑刀隨手亂丟,事後找不到了會吼她一頓,甚至拳打腳踢。
她為了不挨揍,不挨罵,還需要幫爺把刑刀放回條案。
有一次,她還被刑刀劃傷了。
現在不一樣了。
爺,真的變了。
不知道為什麼,莫小芸感覺這兩日自己做事都有力氣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雙眼也愈發靈動了。
夜色來臨。
‘血食已經服用了。’
‘該做的準備也基本都做了。’
‘就看今晚是怎麼個情況了!’
莫三兒懷著忐忑的心情入睡,隻希望今晚……
能夠安穩點。
然則。
剛閉眼,耳邊便是再度傳來動靜。
‘又來?’
他皺了皺眉,握緊手中的匕首。
仔細傾聽。
‘嗯?’
‘小芸那屋的動靜?’
莫三兒奇怪不已,起身敲了敲莫小芸的房門。
“呀!”
頓時,屋內傳來莫小芸的驚呼聲、椅子摔倒的聲音、莫小芸摔在地上的痛呼聲……亂作一團。
莫三兒心下擔憂,趕忙推開門。
四目相望。
片刻後。
“爺。”
“奴……奴費不了多少蠟燭的,而且……奴可以靠寫字、抄蒙學經,掙銀子,足夠買這些日子損耗的蠟燭。”
“還能攢些錢,幫……幫爺買血食。”
莫小芸趕忙將床頭包起來藏好的碎銀子拿了出來,交給了莫三兒:“爺,這是奴這些日子掙得銀錢,都在這裡了。”
莫三兒數了數,二兩銀子,不由得對自己的這個小童養媳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年頭,生活在底層的女子很少有認字的。
莫小芸不僅自學認字,還動了腦筋,掙了錢。
“你在幫誰寫字?抄蒙學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