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著,寨子門開了,笨拙沉重的緣故,開得很緩慢,幾不可察的速度。
三個人被扔出來了。
嚴父嚴母。
商係舟。
門很快被關上了,頗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姿態。
門外候著的人都圍了上去。
“三哥。”嚴婉兒撲上前去,抱住了渾身是傷的商係舟,他麵色蒼白虛弱,嘴角殘留一絲未擦乾淨的血跡。
眼神碰撞在一起,嚴婉兒滿是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扶著嚴婉兒站穩。
追問“錢不是給他們去了嗎?乾嘛還要打人?”
商係舟目光平和,“許是土匪都這樣做派。”
廖功過來,搶話問道“三哥,他們打你了?”
商係舟的衣服也一同被扔了出來,丟在地上,純白妥帖合身的襯衫後麵,夾雜著汙跡鞋印還有……
血。
商係舟目光落在臟了的西服外套上,眉頭微微蹙著,淡聲道“不礙事。”
廖功氣從心來,怒火攻心,竟拔槍想闖山寨“三哥,我這就進去給你討個公道!”
商係舟按住他放在腰間槍套上的手,目光看向嚴婉兒,搖了搖頭,製止了廖功的衝動行為。
嚴婉兒繞到他背後去看。
鞋印清晰,像是下了狠手,思索著,她問“三哥,疼嗎?”
商係舟還是搖頭。
接過來廖功遞來的西服外套,搭在肘間。
嚴婉兒隻當這是係統那邊為了升溫劇情,給了商係舟一頓莫名其妙的打。
卻不知,這是商係舟自己授意土匪下的手。
下手還是有點分寸的。
主要是借著打他,順帶將嚴父嚴母狠揍一頓。
商係舟年少時沒少吃他們給的苦,如今,這兩人落到他手裡來了,他是不可能不下手的。
嚴婉兒用手指戳了戳商係舟的後背。
冷不丁的。
疼得他輕“嘶”一聲,肌肉緊收,麵頰微微抽動起來。
嚴婉兒看著他痛苦的擰眉,生氣又心疼,自然就抱臂沒好氣的問
“你能有句實話嗎?”
商係舟喉結微動,輕嗯一聲,算是心虛的默認沒說實話了。
“你戳到我陳年舊傷上麵去了。”
他聲音悶悶的,不愉快,甚至有點難得的委屈。
舊傷。
難道是當年的刀傷?
就在嚴婉兒胡思亂想的時候,就又聽見他說,“其實還好,不是很疼,隻是看著嚇人,這上麵沾染的是伯父伯母的血……”
嚴婉兒準備斥責他逞強的時候,瞥見了地上的父母,也是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看見她注意過來,弱弱的伸手示意。
可憐巴巴的喊“婉兒……”
嚴婉兒這才記起來自己來這的正事,連忙小跑過去“爸,媽,你們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
無緣無故走在路上,就他倆被搶上山了。
整日提心吊膽害怕土匪把他們殺掉。
日日夜夜盼著他女兒帶著錢來救他們倆。
誰知,等來了隔壁那狐狸精的兒子,就這人還說贖金是他出的,不把女兒許配給他,就不帶他們出去。
看看這威脅的。
他們敢說不嘛。
他們剛說完好,話音都還沒落地,就被殺千刀的土匪吊打一頓扔了出去。
嚴父抬眼,看了一眼麵容沉水一般的商係舟,打碎牙往肚子裡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