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願團的人一直攔在門口,除了幾個重要的議員,誰也出不去。
嚴婉兒在座位等的饑腸轆轆。
這時候,廖功從前麵撥開人群,趕過來了。
他附身在商係舟耳旁,壓低聲音“三哥,他們已經去請總理、內務、司法總長到場接受質問去了。”
商係舟不置可否的聽著。
然後隨意的展開手,伸到廖功麵前“有吃的嗎?”
廖功從口袋裡摸出來一些巧克力來,撓了撓頭,露出辦事不利的羞澀來,“三哥,其他東西不好帶進來。”
有味道或者太大了,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
商係舟將巧克力全塞嚴婉兒手上,帶著歉意說,“你先吃點東西,墊下肚子。”
嚴婉兒撕開包裝,有些困了。
又餓又困。
“三哥,什麼時候可以走啊?”
會場現在也沉寂下來了,大家都沒有吃中午飯,都餓著肚子。
商係舟眉目間沾染濃濃倦意,嗓音也暗啞深沉下來,“快了。”
嚴婉兒將半截兒黑巧克力舉到他麵前,“三哥,你吃嗎?”
他搖了搖頭。
“廖功,有煙嗎?”
商係舟的腳邊積滿了煙蒂,他需要靠煙提神才能頭腦清醒,身上的煙都抽完了。
廖功在身上摸半天,沒有。
他往前跑,邊跑邊大聲說“三哥,你等著,我去前麵問問。”
說完,就跑沒影兒了。
在此期間,會場內後麵又打起來了,一個果核不知道從哪擲過來的,正好打中了商係舟腦袋。
將他梳的光滑順捋的頭發打亂了。
也嚇他一大跳。
商係舟一邊撥弄著淩亂的頭發,一邊看著哈哈大笑的嚴婉兒,語氣無奈,攤手
“哪裡好笑了?”
他都要狼狽死了。
嚴婉兒倒好,在一旁捧腹大笑,停都停不下來。
廖功再跑來的時候,疑惑的問
“阿碗小姐,你笑什麼呢?”
嚴婉兒頭一次看商係舟這樣狼狽,又不好在旁人麵前下他麵子,憋笑,擺手
“沒事沒事。”
廖功將香煙給商係舟,“三哥?”
商係舟當然不可能說他被果核砸的毫無形象可言這事,隻是瞪他一眼,發泄自己的不滿。
嚴婉兒沒憋好主意的說“我想著,要不要給你三哥請一座菩薩來,好除除晦氣什麼的。”
除晦氣?
廖功立刻扭頭看商係舟,“三哥,你最近倒楣了?”
怎麼好好的,突然想著要請菩薩來了。
商係舟咬牙切齒,“讓你請菩薩,你就好好請菩薩去!”
廖功看惹商係舟生氣,連忙從口袋裡摸出來新的巧克力來討好他。
“三哥,這巧克力,我好不容易找來的。”他扔完就跑。
商係舟合手接住。
正欲秋後算賬的,發現他溜得比兔子都快,低罵一句。
然後樂滋滋又獻給阿碗,“再等等,堅持一會兒就好了。”
直到當晚段祺瑞到場,下令京師警察總監吳炳湘派警員驅散“公民團”,被圍困了一天的議員們才得以離院回家。
天色昏暗,人困馬乏,商係舟拎著西服送她回去
“要不要我去跟你父母解釋清楚?”
倆人這樣在外麵耽誤了一整天的,連東西都沒吃上。
嚴婉兒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一下,倆下。
要。
不要。
她心裡數著石頭,不說話。
商係舟耐心跟著,也不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