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不知道該不該問。
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不需要披麻戴孝嗎?”
她見辦喪事的時候,除了簡陋的靈堂外,什麼其他儀式都沒有。
心裡覺得怪的很。
商係舟說,“不辦。”
什麼都不辦。
他不原諒這個人。
甚至不願意稱她為母親。
他記得有一次,不知道是哪一件小事,做得讓她不滿意,她抄起椅子,就往商係舟身上砸。
拚命。
瘋狂。
這個在外人麵前正常溫柔的母親,將所有不穩定的情緒都給了他。
他哭著閃躲。
縮成一團,一邊喊著“媽”,希望能喚醒她心底那一丁點的母愛,可她沒有,一邊流淚。
小時候他就是個特彆能忍的人。
彆的孩子總是欺負他。
他咬牙都忍下來了,從沒有因為打架哭過。
可他常常被他媽打的渾身是傷,哭的止都止不住。
想起那些噩夢般的往事,他現在都忍不住的顫抖。
商係舟摸出煙盒,扯動嘴角,叼著煙,一手劃著洋火,然後護著風,將煙點著,躲著嚴婉兒去一邊站著去了。
明滅黯淡的煙火裡,他露出了一絲迷茫和脆弱,像是被童年的繩子牽扯著,拉到名為過往的深井裡。
他媽年少的時候,隻想著長久的寵愛,不顧念孩子,都打掉了。
本來是要打掉他的,沒想到他生命力頑強,留下來了。
他父親的正妻將他們母子二人趕走,轉輾多地,最後到安福胡同裡。
他媽開始想挽回男人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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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孩子流產,男人也從來沒想過給她名分,甚至很快厭倦了她。
那段時間,他媽把心中所有怒火全撒在他身上,又勾搭上了嚴父。
那時候他什麼感覺?
難堪。
被羞辱。
自尊心被碾碎。
他不記得還有什麼了。
好像是每天都要乾活,乾很多的活,挨罵,很難聽的話洪流一樣闖進他的心裡。
商係舟將煙從唇邊拿開,他看著香煙被燒的越來越短,寥寥青煙,好像很多年的執念,一下子隨著這個人的死,也如青煙一般消散了,了無蹤跡。
仔細想是能想出一點好的。
比如,她牽著自己路過阿碗,問他願不願意跟阿碗一塊去玩。
他拒絕了。
他把自己封閉起來。
他怕再次受到傷害。
直到這個女孩,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又揪住他的衣角。
從那一刻起,破敗漏雨的屋頂傾瀉進來絲絲縷縷的陽光,照亮了他的人生。
廖功過來,打斷了他的思路,“三哥,都安排好了,下葬嗎?”
商係舟手指掐滅了煙。
微弱電流般滋滋的聲音,帶著焦糊的怪味。
他的指尖壓白,指腹透著血紅。
“下葬吧。”
他淡淡開口,垂眸低語,讓人看不清神情。
從此,這世界上,他就隻剩下阿碗一個親人了。
所有血緣皆斷。
阿碗是他血脈相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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