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說“很快,又要換政府了。”
其他人不懂,變天就變天,怎麼又扯到政府上去了。
七月多才打完仗,好不容易消停一景。
國民大會說是要組建,到最後連個牌局的樣子都沒攢成。
王瑞昌手撐著桌麵,將那個美豔的女人環住,他手按住一張雀牌,桌上就少了一張。
桌上的遊戲並沒有停止。
王瑞昌笑著偏頭看落水鬼,挑眉示意
“你會嗎?”
落水鬼搖了搖頭。
但是,王瑞昌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想法。
趁著女人不注意的時候,他將手底的那張牌放到了女人壘的長龍上,又繼續若無其事的按住另一張牌。
繼續笑著回複落水鬼
“我也不會。”
然後強調“我肯定是個好官。”
落水鬼覺得很無聊,看著他這樣毫無意義的幫著那個女人贏錢。
“咱們走吧。”
王瑞昌搖頭,“還沒咬起來呢!再等等。反正你現在也沒去處。”
落水鬼拂了拂長衫,皺眉,“好人會擔心我們的。”
王瑞昌注意著牌局,還不忘笑著打趣他
“那女人看見你臉上描彩似的傷才更擔心。”
葉歲晚一向對他好。
落水鬼覺得他說得有理,決定今晚荒唐一夜,不回去了,便問“咬什麼?”
倒後知後覺的。
一向沉默不語的那個男人率先說出了不對勁“你這張幺雞,我剛壘著,還沒脫手,怎麼到你哪去了?”
他眉毛擰成粥。
此時,王瑞昌起身,背對著他們,笑著說“狗咬狗。”
果然,“師爺”也說,上局我就感覺不對了,原來真的是你在做鬼。
女人贏上頭了,整個人都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態,她麵前的錢高過雀牌,喜氣洋洋的調子道
“薛民,你倆不要張口汙蔑人。”
她不以為意的態度惹惱了兩人,但是倆人偷瞥一眼,見縣長大人沒發作,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但是,接下來,他們都注意著女人的一舉一動。
王瑞昌卻離開了牌桌,在一旁踱步,背著手,挺著肚子
“你說,我們能不能給他們留點東西?”
落水鬼不太懂,問“留什麼?”
王瑞昌指著一間屋子,“我考察過,那是間書房,塵封已久了,看樣子他們一次都沒去過,咱倆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紙。”
天色已晚,他們穿牆過去,果然滿是蠹蟲塵埃的味道,硯台乾涸,毛筆生澀。
落水鬼看油燈邊有盒洋火柴,撚一根,輕輕一擦,竟然照了。
王瑞昌喝他“你乾什麼?不要打草驚蛇!”
落水鬼笑嘻嘻往牆上一指,頗為得意,“這個肯定能嚇到他們。”
王瑞昌抬頭看過去,隻見牆上有著巨大光暈,橙色的圓圈裡,隻有一根漂浮的洋火柴。
不見其人。
王瑞昌想了想,搖頭,“不用這個嚇唬他們,用我那個辦法。”
說著,他已經開始自己磨墨了,“你去外麵,用我剛才的方法,不然馬上他們牌局散了。”
落水鬼好奇的吹著火苗,看它搖晃,如海麵的一葉扁舟,“那你呢?”
“我在這給他們寫封紙條。”
落水鬼出去,牌局還沒散,他們似乎都有些乏了,開始抽起大煙,煙霧繚繞的,看著比陰曹地府還嚇人,一時,他們反而成了鬼,落水鬼反而成了人,還是正人君子,所以不可避免的有些怕,不敢動手。
他捏起一張牌。
“我牌怎麼莫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