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鎮東一聽,樂了。
他永遠都可以相信他妹未卜先知的能力。
但還是故作嚴肅的糾正:“大娘,今天早上,你遇見的是我們三個。”
彭大娘被他這樣一打岔,就不高興:“我說的不就是三個嗎?”
關鎮東不高興,“不,你剛才說的是兩個人,你沒算上長琴……”
說著向長琴所在的地方瞥一眼。
大驚失色!
長琴不在原地了?
關鎮東左顧右盼。
彭大娘用手板正他的腦袋:“鎮東,大娘正跟你說話呢?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關鎮東衝到人群裡喊著“長琴”,撥開一個又一個人,都沒有看見他妹。
此時,長琴跟著一個男人來到了附近的一條胡同裡。
長琴沒有反抗,乖乖跟著他。
她的手腕被男人用一股鋼鐵般的勁兒,輕巧捏著。
“關長琴同學!”
男人約摸二十六歲,頭發用頭油往後抹順,光淋淋的,穿著烏黑老舊的長衫。
長琴小聲的“嗯”了一下。
他露出哄騙的笑意,“還記得我嗎?”
長琴盯著自己布鞋上的繡花,搖頭,不讓自己發出哭聲,嘴唇被咬的發白。
韓昌童一掌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推到了牆上,搖頭,“沒關係。”
他手指忽然又溫柔的擦過她的臉頰,重複,“沒關係的。”
語氣更溫柔了。
可是長琴害怕。
眼淚斷線珍珠一樣落在他手指上。
他伸手去接,小心翼翼掬著,明明是很愛護的動作,他卻做出了很挑逗的意味。
“彆哭啊。”
韓昌童笑。
長琴嚇得不敢哭了,肩膀微微聳著,“你,你要乾嘛?”
他把手掌舉到眼前,透過淚珠去打量長琴:
“你不記得我了?以前,你被學校同學欺負的時候,我還幫你來著?”
長琴的眼底露出迷茫。
男人醇厚如酒的嗓音就在她耳旁響起,在這空無一人的胡同裡,莫名讓人心顫。
誘導人犯罪一樣:“不記得了也沒關係。”
他將手放下,背在身後。
“現在重新記住就行,我叫韓昌童,你也可以叫我韓老師。”
他的話音裡待著不準人抗拒的強硬力量。
長琴抬頭看他,眼神撞進他那雙侵略性十足的眼底,“韓老師?”
“嗯。”男人戰略性往後退一步,“明天還來這裡找我?”
長琴倔強的抿著嘴唇,不肯答應。
眼神向胡同口亂瞟。
韓昌童不以為意,按著她的頭,點了兩下,算是幫她同意了。
又安撫小動物似的,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這件事是我們倆的秘密哦,不能讓彆人知道了。”
說完瀟灑走了。
長琴靠著牆,滑倒在地,抱著膝蓋,久久不敢抬頭。
她記得韓助教,卻不記得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幫助過她。
難道是偷偷幫她的?
長街上尋找長琴的關鎮東,看見手拿著報紙的小馬,焦急的問:
“你看見了一個小女孩嗎?紮著小辮,穿著粉紅色的褂裙,有點膽小,可能低著頭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