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父圍著花布圍裙炒菜,油過青菜發出呲呲響聲。
“老關,剛才有人來找長琴了嗎?”
關父想到此事就十分高興:“有啊!”
抽空回頭看關母一眼,咧嘴笑著對她說:“你不知道,那同學還送長琴一捧子通草花呢!長琴愛不釋手的拿著,那小夥子,我問了,是侃評日報的記者,馬上去問問鎮東他倆認識不……”
關父絮絮叨叨的說,一邊將菜鏟到盤子裡。
“鎮西說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
“啊?”關父提著鍋鏟,張大嘴巴,“不能吧?看著不像啊!”
關母也希望那隻是鎮西的猜想,可這樣的結果,真的讓她承受不住:“但願吧。鎮西說,咱們長琴會為了那個小子和咱們斷絕關係離家出走,我們還是對這事……”
“哐當!”
老關將菜刀啪的一聲剁在案板上,一副氣血攻心的模樣:
“我就說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吧!”
關母:“啊?”
這變臉速度堪稱一絕啊。
鎮西就是按他的模子生出來的。
關父越想越氣,“不行,不能讓這小子靠近我們長琴。”
說完跑出廚房,來到了長琴跟前,一把揪住她抱著的通草花,換上笑臉,“長琴乖,阿爸給你買更好的,這個做工太差了。”
長琴被他弄懵了,就這樣呆呆看著他。
轉頭,關父麵無表情的將花扔進廚房泔水桶裡。
冷酷無情的掐斷了長琴愛情的苗頭。
飯桌上,大家都在安靜的吃飯,關鎮東還沒回來。
一直板著臉的長琴終於在關母第三次夾菜的時候有了動作。
她將碗端起來。
菜掉到桌子上了。
關母一臉關心的問:“怎麼了?長琴不是喜歡這個嗎?”
長琴抬眸,靜靜瞪著關父。
就當大家以為她會像往常那樣不說話的時候她說:
“媽,我爸欺負我。”
聲音裡帶著委屈的哭腔,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的。
關母一巴掌打到關父正在夾菜的手上,菜掉了。
[吼吼吼!]
[有好戲看了!]
關鎮西放下筷子,第一時間觀察現場。
關父內心是崩潰的。
從前關鎮西那樣欺負長琴,也沒見過長琴告狀。
他不過是扔了幾支通草花,竟被小棉襖在飯桌上告狀了。
這棉襖怕不是漏風太嚴重了吧!
他和那個送花的小夥子不共戴天!
關母俯身哄小孩一樣哄著長琴:“長琴不怕,我罰你爸爸洗碗去。他保證以後不敢欺負你了,是不是?”
說著看向關父,在桌子下順便踢他一腳。
關父做發誓狀保證:“我以後再欺負長琴,我就是小狗。”
長琴破涕為笑。
她用筷子挑起桌子上掉下來的菜,放進碗裡,小聲說:“我明天想出去玩。”
關鎮西皺眉:[我的傻妹兔啊!]
關父關母呼吸一滯:?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明天出門又能遇到那個拱白菜的豬?
關鎮西出聲,嚴肅認真道:“掉到桌子上就彆吃了,咱家又不是窮到這程度!”
[妹兔,吃臟東西會肚子疼的。]
[唉,估計也不會聽勸!]
長琴被她略帶刻薄的話嚇得小手一縮。
擱平時關父關母早開始罵關鎮西,今天道士反常的和她站在一個戰壕裡,“長琴,聽長姐的,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