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鎮東拿著報紙輕笑。
這給羅呈祥看呆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在我這,吃好喝好的,什麼都不缺。”
唐戴斯是被人檢舉揭發給拿破侖送信,而被帶走的。
他竟然有朝一日會麵臨唐戴斯這樣的境地。
這樣拙劣的手段,也隻有不入流的報社才能使出來的。
這時,關鎮西站起來,“羅警長,我們可不可以拿錢將他保釋出來?我這裡有一些珍藏的唱片,你一定喜歡!明日我登門拜訪,親自給你送來!”
[地方小調的唱片並不難找,隻是難登大雅之堂罷了。]
[誰能想到在辦公場所聽外國唱片的警長,竟然偷偷避著人去聽這樣的唱片。]
[附庸風雅,其實也不過是個下裡巴人。]
羅呈祥將翹著的腿放下來,背離開椅靠,坐得端正,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你們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眾人。
所有人都在搖頭。
他卻臉色難看。
從剛才關鎮西說送他唱片,到那個聲音知道他的喜好,這中間的時間極短,就像,就像前麵是她說出來的。
而後麵,是她腦海裡的想法。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最終,羅呈祥說:
“人,我可以放!”
報社的人神情俱是一鬆。
[太好了。林福堂那家夥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小本本記上。]
“但是……”羅呈祥眼睛盯著關鎮西,加重語氣。
關鎮東站起來,護犢子一樣護著他妹:“不行!”
關鎮西滿意點頭:[這貨雖狗,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的。]
羅警長又迷茫了。
“這貨雖狗?”
怎麼聽也不像是一個妹妹能對哥哥說出口的話?
不應該甜甜的喊“哥哥~”嗎?
難道是他猜錯了?
羅呈祥起身倒杯茶遞給關鎮東,嗓音裹挾調侃:
“不要這麼如臨大敵嘛,我還沒說是什麼要求呢,來,先喝茶。”
關鎮東剛拿起茶盞往嘴邊遞。
他妹就說[這人也忒小氣,這麼多人,偏偏隻遞給關鎮東一個人。]
關鎮東磨牙,突然想咬點什麼。
乾脆把他妹叼走算了。
傻傻的。
把自己往黃鼠狼嘴邊遞。
你看,他這不是巴結上來了嗎?
羅呈祥十分的屈尊降貴,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水。
特意在關鎮西麵前都留了一會兒。
羅呈祥重新坐了回去,隻是這會兒,已經沒有剛才的慌亂了,重新翹著腿,兩手臂張開,搭在真皮沙發上,語氣都篤定許多:
“這個你是他妹吧?”指著關鎮東對關鎮西說,“你不是說要送我唱片嗎?明天,明天你親自帶唱片來,我就放了林福堂那小子,馬上就放。”
關鎮西沒覺得哪不對:“真的?”
隻要你明天送的恰好是地方小調,又恰好有神旨在場,那麼問題就出在你這女子身上了。
羅呈祥為自己的推理感到十分得意。
就像是破了一個毫無頭緒的案子。
“真的。”他強調。
他一向是個一言九鼎的君子。
[聽說這警察廳的羅警長是個特彆小心眼的人,今天一看,也還好,吧?]
羅呈祥臉色一黑。
這樣當著他的麵想他的壞話,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