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馬承前在紙上寫道。
他哥出事的那天,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也是這樣安慰他的。
他有些聽不懂關鎮西在說什麼,可他想安慰她。
“那你能聽見彆人的心聲嗎?“
馬承前搖搖頭。
【也許,是和這個人有糾葛?】
馬承前不知道。
他搖頭。
關鎮西趕緊捂嘴。
【糟糕,忘記他能聽見這句話,撤回撤回。】
馬承前覺得她真的很可愛。
關鎮西皺眉,“你離我多遠聽不到我的心聲?“
馬承前小心翼翼:“三米?“
關鎮西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他:【你確定?】
他心虛的點頭。
關鎮西立即就下達命令:“以後你不許在我周圍三米之內,不然我就把你開除掉!聽到沒有,你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開除你!“
馬承前覺得委屈。
好像被人傷害到了一樣。
其實三米之外,他也可以聽見的。
可是關鎮西這個抗拒的行為還是傷害到他了。
早知道就不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了。
關鎮西趁著他現在還在三米之內,趕緊詢問:
“你哥是怎麼死的?“
不會需要她來主動破案吧?
因為她最近在翻譯阿加莎的偵探小說?
也許係統就在看著她,但是就是不肯出來。
馬承前想起他哥臨死前叮囑他的話,要想保護好自己,對外麵,不管是誰,都說他是自殺的。
從小到大,除了他哥,沒人和他交流過,問過他的意見。
他真的要對關鎮西撒謊嗎?
其實,他很像把他哥保守的秘密告訴警察的。
那個事實像塊石頭壓得他喘不動氣。
也許這是唯一的機會。
馬承前搖頭。
我不能說。
“那你為什麼要來興邦報社?”
這麼多報社,為什麼你偏偏就來了這裡?
天底下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就他聽得到她的心聲。
【所有的巧合不像是命中注定,而像是上帝旨意。】
馬承前想到他哥死的時候的場景,他哥疼得滿頭大汗,跪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那個高大的人,卻成了瀕死的蝦。
刀插在他胸口,大煙散落一地,他為了偽造死亡現場,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寫下了遺書。
他哥沒文化。
抄寫的那段字歪歪捏捏的。
他哥讓他找一段可以當作遺書的。
那張遺書上麵全是血跡。
最終,馬承前也沒有把遺書拿給警察看。
而是自己仿寫了一段。
看著關鎮西固執想要知道真相的眸子,他心裡也生出了疑問。
為什麼她要把報紙發給根本不識字的家庭婦女?
為什麼那天的報紙剛好有那一段?
為什麼這個人竟把他和他哥的遺言用文字表達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