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瘋。媽,你彆拉我,你阻止不了我的,你說得對,我讀書了,明事理了,所以今天我不會緘默,你不讓我在家裡說,我隻能明天到街上去說,去遊行,去登報了。”
她媽隻好訕訕退下。
“我媽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情況下,答應了我和付家大哥的婚事,但是,我們現在在民國,不是在以前的清朝了,我們有權去拒絕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為我們實在是見過了太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帶來的慘案,我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過成另一樁慘案,隻能辜負父母的一片好心,在此,我表示深深地歉意……”
隨著她鞠躬下去的是過往,隨著她起身立起的是女校的教育。
“好!”女校人率先鼓起掌聲。
譚初恨不得像在學校那樣,站在桌子上去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最終還是收斂了,“各位叔叔嬸嬸,今天我不是故意擾了大家的興致的,造成的不愉快,我在此賠禮道歉……”
“……但是,我在此呼籲,潮平的姐妹們,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時代大勢,我們自己的人生自己說了算,嫁給什麼樣的人,過什麼樣的生活,要不要跟公婆生活在一起,要不要一起到外地生活,所有的一切,我們要為自己爭取,而不是隻聽取父母的意見!考慮兄弟姊妹的利益!”
她說這些的時候,目光灼灼的盯著章玲。
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有彆人站出來了。
隻要有女生在場,就一定有人支持,就一定有舞台供她們講話——因為有人在聽。
雲知鶴站出來,聲音戰栗,潰不成聲的哭泣,“……我放足。放足很難。難,疼。想放棄。”
哽咽聲,星星點點的哽咽聲,潮水露珠一樣的哽咽聲,讓人為之落淚的哽咽聲。
“我堅持。然後,有人來了,他檢查。”
她捂住了臉,真想就此消失掉,愧疚?羞恥?膽怯?勇氣?她自己也分不清這五味雜陳的奇怪想法。
“……他摸我的腳,還有彆的。”
胃裡翻江倒海般的惡心,她哭得開始乾嘔,瘋狂的抓自己的頭發,她聽著台下似乎有人指責她,蹲地抱膝不願意再說了。
此時,門外的新娘子坐著轎子到了門口,幾掛鞭炮劈裡啪啦的響,迎親隊伍的嗩呐喇叭聲急促熱鬨,喜婆子喊著讓出來接親,譚早一臉尷尬無措的站著,一桌又一桌的看客漠然無視,知鶴覺得無地自容,幻聽到有人指著她的鼻子罵她,顫抖的更厲害了。
女校的學生帶著她進了裡屋,儘力安撫好她的情緒。
知鶴哭到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哭了。
隻剩肩膀輕微聳動。
她抬眼看向大家。
淚眼蒙蒙間,一張又一張關切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沒有彆的情緒。
隻有深深的、悲天憫人的安撫。
她抿了抿唇,坐端正,她決定將一切都說出來,害怕如烏雲一般消散,勇氣徒長,勇氣如同藤蔓,一直往上延伸,直到將她從暗無天日的深井裡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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