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著桃花符,哈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氣,給我累夠嗆,吹缺氧了,腦袋點暈,喘了好幾口大氣才緩過來。
“哥,行了嗎?”常大力眼珠子發光,直勾勾看著我手裡的桃花符。
“應該行了。”
我倆認識十幾年了,他的事我基本都知道,估計連女孩的手都沒摸過幾個,日子過的不如個和尚!
聽他這麼說,我就把畫好的桃花符遞給了他。
常大力如獲至寶的接過符:“哥,這放哪啊?帶身上還是放家?”
招桃花的符,應該放身上吧!
我想了想,告訴他疊好,一直帶在身上!
常大力也不囉嗦,拿出錢包,疊好塞了進去。
常大力問我多少錢。
我兄弟給錢,這我能要麼,告訴他不用了。
“不行哥!這是規矩!不是給你的!是我孝敬給仙家的!”
說著,常大力還抱拳,衝著仙堂拱了拱手,態度很堅決,說他家一個親戚也是出馬仙,他爸媽去看也得給錢!
這話我經常聽到,隻要與算卦沾邊的,不論是出馬出道,還是奇門遁甲、六爻八字、梅花易數、紫微鬥數這些,必須得給卦金,說是不給卦金就會沾因果。
收費憑賞隨喜的話,那就是有錢人多給,沒錢人少給,反正一定得給!
不收的話,對算卦的人也不好。
我聽他這麼說,覺得也是,沒必要因為點錢,壞了行裡的規矩。
於是,我就讓常大力隨便給點,意思意思得了!
他從錢包裡取出不是三塊就是兩塊,反正是幾張一塊的,恭恭敬敬放我紅堂單前的桌上了!
然後他跪在紅堂單前,嘎嘎使勁的磕頭,"砰""砰"磕了好幾個,嘴裡是千恩萬謝!
起身後,常大力一臉尷尬的直撓頭:“哥,我兜裡沒啥錢了,彆見怪啊。”
“滾啊,你跟我客氣啥?”
我忍不住笑了,心裡一點沒生氣,他什麼條件我知道。
出馬後賺的第一筆卦金。
不錯,開張了,就是少了點!
然後我倆出門吃了頓燒烤,我請的客!
第二天一早,我把這事告訴了王成雪,說自己開張了,但是感應有些分不清。
王成雪發消息祝賀我,說不錯,萬事開頭難,以後慢慢就好了。
我問她,我這應該算是積累功德了吧?
王成雪說算,但隻是小功德而已!
我倆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會,內容不知不覺的有點曖昧了。
我還給楊師傅發了消息,第二天他才回我:說挺好的,以後好好努力,然後就沒了。
過了大概一星期,常大力發微信告訴我,認識了個女孩,哪哪都挺好的,就是個子不算太高!
然後不停向我取經,問我怎麼和女孩聊天、約會的話去哪好~~~
當時他給我的感覺,像是一條發情的泰迪。
我一頓出謀劃策,祝他馬到成功!
當時我還提醒他,千萬彆太認真。
他說知道,放心好了,他鐵石心腸,女人傷不到他一根汗毛!
辣椒醬的買賣帶死不拉活的,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們幾個天天在辦公室,愁眉苦臉的鬥地主,中午訂頓外賣,晚上各回各家。
我給常大力畫桃花符的事,閒聊天的時候,我和倆拜把子的兄弟說了,就是創業這倆兄弟,我歲數最小,排老三。
老大和老二一直讓我算算,我們辣椒醬的前景怎麼樣,到底能不能行!
其實這件事我早問過了,我家老仙是一點也不告訴,半點感覺也沒有!
出馬仙裡有句話,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意思就是自己不能給自己算!
我以前在互聯網公司上班時候,需要和北京總部派來的人對接。
有一個姓吳的城市經理,之前有過短暫接觸,我倆一直有微信,之前他請我去過KTV。
這天,他突然發微信找我,聽老黑說我出馬了,想讓我給他看看。
老黑就是老大,我倆以前一個公司,人長得黑布粗溜的。
我愣了下,問他咋的了。
他說最近不怎麼順,一直就想找人看看,但找不到靠譜的人。
聽說我出馬了,就想讓我給他瞅一瞅。
我發消息告訴他,自己這剛出馬,有些東西還不太懂,看的不一定準!
我原本以為他會說算了,結果聽了這話,他更來勁了,非要讓我看一看,說不準也沒事,就當聊聊天了。
我就無奈了,於是發了我家位置,我倆約的是第二天中午。
吳哥上樓後,喘了幾口粗氣。
我給他拿了拖鞋,穿上之後,他直接去了紅堂單前。
和常大力來的時候一樣,直接認認真真叩拜了起來,非常的虔誠!
一點不撒謊,他那叩拜的手勢,特彆的專業。
之後聊天才知道,他經常會去廟裡拜一拜,自然而然就懂了。
我拿來兩把椅子,我倆麵對麵坐著,中間也沒個桌子。
簡單聊了幾句,我就去上香了,還是12根滿堂香。
我雙手合十拜了拜,心中不停默念著老仙快來~~~
做完這些,我就坐了回去,開始給吳哥看事。
“老譚,我最近工作不太順,一直不停的調動。”
“你等等!我感應感應!”我吐了口氣,閉上了眼。
天剛到下午,外麵老亮了。
我閉上眼睛,光線還是能透進來,一點找不到之前給常大力看時候的那種感覺。
“老譚,行嗎?”吳哥小聲問我。
“彆急!”我打了個哈欠,心裡還是沒什麼感應。
出馬仙算卦的方法五花八門。
來的老仙不一樣,算卦的方式也不同,批八字、走心通、耳通、打影像、把脈等等~~
“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聽我這麼說,吳哥愣了下,點點頭說好,問我伸哪隻手。
老話講:男左女右。
但事實上,我想兩隻手都摸!
我也沒囉嗦,讓吳哥先把左手給我。
吳哥伸出左手,我握住了他的手腕,食指、中指、無名指摳在了脈門上,也就是中醫說的寸、關、尺。
感受著吳哥的脈跳,我不自覺閉上了眼。
"砰""砰"的,脈搏孔武有力。
忽然,我覺得後腦勺有些疼,是那種昏昏沉沉的脹痛。
我有些納悶,怎麼腦袋突然疼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王成雪給我講過,有的出馬仙瞧病的時候,就會感受到對方的體感,與對方產生感同身受的鏈接。
“吳哥啊,你腦袋是不是有時候會疼?”我微微睜開眼,看向吳哥。
“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