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食言,一瓶啤酒陪李英俊到了最後。
我一直輕輕的抿,抿、抿、抿......
李英俊走時候罵罵咧咧的,說我口活好,會抿!
我也沒在乎,看著他上了出租車,我就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
我發微信聯係了楊師傅,說想去他那學習學習。
楊師傅似乎早有預料,不到5秒就回我了,說好,歡迎歡迎!
我心情不錯,當天就去了。
楊師傅那每天下午都有破關、立堂口的活。
我趕在中午前到的,請楊師傅吃了頓午飯。
楊師傅是我出堂師父,我順便彙報了下近況,算卦、感應等等。
“感應不錯,慢慢來,感應會越來越強。”楊師傅笑道。
下午2點,破關的香客來了,是一個30出頭的小夥,短發,說話有點娘娘腔。
過了一會,馬師傅也到了,打了聲招呼,我跟著一起去了搬杆子的平房。
好巧不巧,今天趙賓和王宇都有事,缺了一個打刀的人。
一般情況下,打刀的都是大神。
整個破關的流程是:二神敲鼓走在最前麵,大神在後麵打刀,破關的香客在最後麵跟著走關。
但楊師傅這裡是例外,一般打刀都讓徒弟來。
畢竟走關也是一個辛苦活,得在八卦陣裡繞半個小時。
正好今天我來了,楊師傅就讓我來打刀。
我本來就是來學習的,有這種機會,當然是沒拒絕。
在破關前,需要在走關的桌子上擺好供果,鬥裡插好令旗,等等細節工作。
然後馬師傅先敲鼓,請楊師傅身上的仙家附體說話,叮囑下之後破關的細節。
出馬破關一共有72關,比較常見的關口有:牢獄之災、血光之災、斷橋關、車前馬後、花姐關、童子關、小人關、駁婚煞、五鬼關~~~
牢獄之災、血光之災、小人關聽名就知道什麼意思。
斷橋關指的是事業磕磕絆絆,婚姻波折難成。
車前馬後就是車禍意外了。
花姐關和童子關意思相近,花姐是小女孩,童子是小男孩,童子命,指偷偷從天上下凡來的。
當然,這個童子命也分真假。
假的話,一般就是生日時辰的問題。
駁婚煞,顧名思義就是婚姻難成。
總而言之,破關的說法很多。
很快,楊師傅身上的仙家就被馬師傅請下來了,是一位鷹仙!
鷹仙屬於外五行,是天上飛的,說話很利索,句句都是重點!
馬師傅連連點頭,一臉訕笑,伺候在旁,點草卷,遞哈拉氣的。
看著鷹仙附體在楊師傅身上,我心裡覺得詫異。
我順香的時候,外五行的仙家,楊師傅沒讓上!
之後我還在想,是不是外五行的仙家不重要,所以不用上。
但現在楊師傅請來的仙家,竟然是外五行的鷹仙!
這事就不對了!
在我想入非非的時候,附體楊師傅的鷹仙已經叮囑完了,馬師傅敲鼓送鷹仙下去了。
然後楊師傅取來紅布,纏在了香客的身上。
然後打開雞籠子,取出一隻大公雞,讓香客小夥抱著。
公雞屬陽,可以驅邪鎮煞、通靈引路等等~~~
總而言之,公雞的好處多多!
活著能破關,死了能上供。
然後楊師傅給了我兩把菜刀,教我該怎麼敲擊。
並不是刀刃碰撞,而是刀背碰撞,發出"鏘""鏘"的聲響。
香客小夥跟在我身後,馬師傅怎麼走,我跟著走就行,彆的不用管。
很快,破關的儀式開始了!
馬師傅嗷一嗓子唱了起來,打神鞭敲在文王鼓上,發出震耳的聲響。
聽著馬師傅敲擊的鼓點,我跟著敲響了菜刀,發出有節奏的撞擊聲!
實話實說,這活沒什麼技術難度,敲菜刀就行了!
我跟在馬師傅身後,繞來繞去。
這一趟下來,用了大概半個小時。
破關完成後,楊師傅衝著小夥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小夥走到近前,楊師傅動手把他身上的紅布摘了下來,在小夥身上繞了繞,說了一段口訣。
口訣的內容,我不方便泄露了!
原本我以為,走關的過程,自己會有些特殊的感應。
但結果,什麼感覺也沒有,心裡空空的走完了。
有收獲嗎?!
實話實說,感覺沒什麼收獲!
我突然來了尿意,出去上廁所。
這搬杆子的平房,廁所還是露天的旱廁。
結果走到一半,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地上了,還聽見"撕拉"一聲。
我疼的齜牙咧嘴,起身拍屁股的時候,發現褲襠開了!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
摔一跤疼不說,褲襠還撕開了!
這運氣!
當然,我也沒多想,更沒埋怨仙家。
畢竟跤是我自己摔的,不能怨天尤人!
有些供奉仙家的弟馬,尤其是那種被磨服的,心不甘情不願供奉的,就願意把自己的不幸倒黴,都埋怨給仙家。
那是家裡飯碗不小心打碎了賴仙家,上班堵車遲到了賴仙家,找不到對象賴仙家,感冒發燒也賴仙家!
更有甚者,陰天出門沒帶傘被雨淋了,還得罵仙家一頓,怪人家沒保他!
總而言之,在這類人的眼裡,仙家就是背鍋俠!
我覺得那些人的想法,就是單純的有病。
人吃五穀雜糧,感冒發燒都是在所難免的。
不可能因為你供奉了仙家,就無病無災的活到九十九吧?
如果能的話,那些有錢人哪怕花幾百萬,幾千萬,甚至是幾億,他們也得想辦法出馬頂香。
破關結束了,我跟著楊師傅一行人回到了佛店。
簡單說了兩句,我就坐客車回了哈爾濱。
離開前,楊師傅說碰到破關、立堂口的活了彆怕,大膽接就行,帶到他這來,他來幫著弄。
回家的路上,我感覺渾身冷颼颼的,是那種從骨縫裡冒涼風的感覺。
到家快晚上6點了,我換了條褲子,身上還是冷颼颼的,手腳就像死人手一樣,一點溫度也沒有。
“怎麼回事?我招臟東西了?”我皺著眉,走到紅堂單前,雙手合十拜了拜。
心裡不停嘀咕,希望仙家可以給我些感應。
“老仙啊,哪位老仙在啊?告訴告訴弟馬咋回事唄?為啥身上冷颼颼的啊?”
我站在紅堂單前,嘀嘀咕咕了好幾分鐘。
可惜。
一點回應也沒有。
手腳還是冰冰涼,像剛摸過冰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