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開七門修為的沈問，這一劍裹著“殺生為護生”的狠厲，哪怕隻泄開四門靈力能撐的三成，鋒銳裡的殺意也像貼骨的冰，剛漫開就逼得陳漢眼睫顫了顫。
“這劍意……怎麼帶著殺勁？”陳漢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枯瘦的手攥緊刀把，指節泛白。他在淩霄戰台見的修士不少，可從沒哪個開四門劍修的劍意，能帶著這麼重的殺意——那不是練劍練出來的軟勁，是真斬過東西、沾過血的狠，逼得他連呼吸都發緊。
勉強躲過了這一劍，陳漢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沈問沒廢話，握著長吟劍的手穩得很，修羅劍意全凝在劍刃前半寸，紅影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每晃一下，石坪上的空氣就冷一分。他沒主動攻，卻把“護著無憂草”的架勢擺得明明白白——劍刃斜指地麵，紅影掃過剛才拔草的淺坑，連坑裡殘留的草汁都被劍意的殺勁烘得乾了，半點痕跡沒留。
“少裝模作樣！開四門的靈力，撐死你這劍意半柱香！”陳漢咬著牙炸毛，他最怕這種“看著沒攻、卻處處是殺”的架勢。話音落，他突然把短刀往懷裡一藏，枯瘦的手往腰間摸——摸出個黑布小包，一扯繩子就撒出把細如牛毛的毒針，針上裹著濃黑的毒汁，借著血池的白霧往沈問臉上飄，專挑眼睛、咽喉這些軟處。
這是他的陰招，淩霄戰台時靠這毒針陰過兩個同階。可毒針剛飄到沈問身前半尺，劍刃上的修羅紅影突然亮了亮——沈問手腕沒動，隻讓劍意的殺勁順著劍刃往外漫了寸許，紅影掃過的瞬間，毒針“噗噗”全斷成了兩截，斷口處還冒著煙，毒汁滴在石坪上，隻燒出幾個小坑，連沈問的衣擺都沒碰到。
“好家夥！”麵對使陰招的家夥，沈問明顯動了怒。
殺生為護生，我的劍意，打的就是你這種用雜碎。”沈問的聲音冷了下來，目光裡的凜意裹著殺勁，完全爆發。他往前挪了半步，長吟劍的紅影離陳漢隻剩三尺，劍意的殺勁逼得對方渾身發僵，連往後退的腳都像灌了鉛。
陳漢徹底慌了，撒毒針的手停在半空，看著沈問劍刃上的紅影，再想起剛才被斬碎的毒針，終於明白過來——這“聞琛”的劍意強橫無比。再打下去，他的毒招連近身都做不到。可他不甘心，攥著短刀又衝了上來，這次沒耍陰的，隻憑著開五門的蠻力，往沈問持劍的手腕砍去——想先廢了對方的劍，再搶靈材。
刀風裹著腥氣掃來，沈問卻沒躲，手腕輕輕一轉——長吟劍的紅影順著刀風往上挑。
“鐺！”
脆響炸開的瞬間，陳漢隻覺一股銳勁順著刀身傳過來，不是疼，是麻——他的蠻力被劍意的殺勁斬得散了大半，短刀在手裡抖得厲害，差點沒攥住。更讓他怕的是，劍刃上的紅影已經掃到了他的手腕，殺勁的冷冽滲進皮肉裡，逼得他下意識鬆了手。
“當啷！”淬毒短刀掉在石坪上，剛落地，就被沈問的劍意紅影圈住——紅影裹著刀身轉了圈，刀上的蝕骨毒汁全被斬得乾乾淨淨，連鏽跡裡的殘留都沒剩，隻剩一柄普通的鈍刀。
“你敢！”陳漢剛想彎腰撿刀，沈問的劍刃已經抵在了他的胸口——紅影貼著他的衣襟，劍意的殺勁滲進去，逼得他連呼吸都不敢重，生怕再往前湊半分，劍就會紮進肉裡。
修羅劍意的殺勁裹著紅影，剛抵在陳漢胸口，沈問就收了半分銳——紅塵學會大比有鐵規，同會修士禁殺戮，哪怕陳漢用毒搶靈材，也不能傷他性命。但護無憂草、斷他念想的勁，半分沒減。
“大比禁殺生，我不殺你。”沈問的聲音冷得像劍刃掃過石麵，目光盯著陳漢腰間掛著的紅塵令——令牌泛著淡粉光，裡麵隱約裹著朵界心蓮的氣息，“但你用毒招，總得受點教訓。”
陳漢剛鬆口氣，就見沈問的劍背往他腰間一掃——沒用力，卻帶著劍意的銳勁，直接挑開了係著紅塵令的繩結。令牌“啪”地落在沈問掌心，他指尖捏著令牌，精神力掃過便看清：裡麵有朵界心蓮，靈氣還挺鮮活，該是陳漢剛才沒多久。
“你敢搶我的蓮？”陳漢急得跳腳，伸手就想奪，卻被沈問的劍意紅影逼得後退——紅影掃過他的手背，沒傷皮肉，卻帶著殺勁的冷冽，逼得他指尖發麻，連碰令牌的膽子都沒了。
“搶？”沈問冷笑，捏著紅塵令的指尖凝起開四門的靈力，沒動用七龍之力，卻夠穩，“大比規矩，奪蓮憑本事，用陰招搶旁人靈材的，本就沒資格留著蓮。這朵蓮，算你用毒招的代價。”說著，他指尖輕捏，令牌裡的界心蓮便化作一縷粉光飄出——沒往自己紅塵令裡收，隻懸在掌心，等著後續處置。
陳漢看得眼睛發紅，卻不敢再衝——沈問的劍意還裹著紅影，旁邊李千山的氣息也沉得很，似乎隨時醒來，真鬨起來，他討不到半分好。可沒等他求饒，沈問的動作又變了：捏著陳漢紅塵令的指尖，突然凝起股剛勁——不是劍意，是純靠開四門靈力聚的勁，對著令牌的邊緣輕輕一掰。
“哢嗒！”
清脆的裂響在石坪上飄開。陳漢的紅塵令從中間裂開道縫，淡粉靈光瞬間暗了大半——紅塵令是學會給的大比憑證，一碎就失了效力，徹底失去了進入資格。
“沈問！我記住你了！”陳漢隻能咬著牙放狠話，身子卻被淡白光幕往上提，連掉在地上的短刀都沒來得及撿，轉眼就被光幕裹著，徹底消失在了紅塵界。
等待他的，還有紅塵學會的處罰。
“呼？”沈問鬆了一口氣，收了長吟劍。
修羅劍意雖然秉持著“殺生為護生”的意，但畢竟是含殺，越使用，越難醒來。
沈問也是想通過這一劍，來震撼一下，省去諸多未知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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