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令儀,你對親妹妹痛下狠手,百般討好將軍府,到頭來活得連條狗都不如?”
蘇令儀麵色一沉。
來者不善。
她悄然丟出一枚藥球,暫時引開旋風,這才得以起身。
連心立刻上前牽著旋風,看一眼氣勢洶洶的兄妹倆,這才低聲問:“小姐,要叫護衛嗎?”
“無礙。”蘇令儀擦乾淨臉,上前一步,“二哥,你是專門來落井下石的嗎?”
“少在這裡裝瘋賣傻!舒兒擔心你在將軍府受辱,今早好心探望,可你卻聯合外人對她百般淩辱……”
蘇雲湛氣地攥住她衣領,惡聲惡氣道,“立刻跟舒兒磕頭道歉,否則你以後休想再回蘇家,更不配再為家裡人洗衣做飯料理家務。”
將軍府下人一聽,頓時眼神異樣。
原來小姐在蘇家過的是這種慘無人道的生活嗎?
蘇令儀想到自己前世為奴為婢卻不得好報的下場,眼底浮起一抹譏諷的恨意:“……二哥怕是糊塗了!我已經隨母改嫁,自然不會再回蘇家當牛做馬了。”
少女身著軟煙蘿雲紗,珠釵點綴,貴氣逼人,半點不見從前破衣素簪的寒酸可憐。
蘇望舒藏起眼底的嫉妒,委屈控訴:“姐姐,你體內還流著蘇家的血,身上還背負著父親的性命,怎麼能說出這麼無情的話呢?”
“舒兒,彆跟她廢話。”蘇雲湛滿臉厭惡,“蘇令儀,你這個貪慕虛榮的白眼狼!見了將軍府的榮華富貴,便忘了父親舍身救你的大恩,也忘了他臨終前要你幫助兄長和家族榮耀的承諾了?”
蘇令儀眼神一冷。
又來了!
每每她不願聽從家裡話,想要為自己爭取點什麼,他們就拿渣爹說事,搬出救命之恩和血緣天性逼她言聽計從。
可是,渣爹分明還活得好好的,此時不知道攜手白月光在哪裡逍遙快活,卻要她和母親為了蘇雲湛的賭債被逼到如此境地!
他們憑什麼扭頭來指責自己?
“二哥,當日父親為救我墜崖不假,可當時你並不在場,又怎知父親臨終前說了什麼?”她試探反諷,“難不成父親是掀開棺材板告訴你的?”
蘇雲湛愣了一下,怒道:“事發當日,舒兒也在馬車裡……你欠父親一條命,還想抵賴不成?”
“蘇望舒,當日土匪突襲,父親將唯一一匹快馬給了你,帶我跳車出逃,吸引火力……”蘇令儀冷眼看過來,“父親離開時,你並未趕回來,何以知道他有什麼遺言?”
少女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嚇得蘇望舒麵色一白。
她本能地心虛低頭,“我雖不曾親耳聽到,可爹爹生前總這樣說,想必臨終前必然對姐姐有所托付……”
擔心被人刨根問底,她委屈地拉著蘇雲湛衣袖,“高門富貴迷人眼,姐姐不願再被貧寒的蘇家拖累,也是人之常情……二哥,我們回去吧。”
蘇令儀眼底冷意森森。
即便蘇雲湛尚不知渣爹詐死,可蘇望舒一定早知內情,前世才敢憤而殺母,故意算計她以身替死吧?
“舒兒,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絕不能輕易放過她!”蘇雲湛越聽越生氣,強行按住蘇令儀的肩膀逼她跪下。
“要麼,你今日乖乖給舒兒下跪道歉,再回家向父親靈前請罪。要麼,我當場劃刀放血,讓你歸還一身蘇家血脈……”
他戾氣極重,幾乎捏碎她的骨頭!
蘇令儀眼神驟冷,悄然朝旋風丟出一枚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