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與軍刀揚起黑色的血幕與炙熱電流,陷入瘋狂狀態的維奧蘭特用笑聲迎接撲麵而來的傷害,邁普感覺到自己的傷害根本未能造成削弱效果,反而令對手愈發接近不顧一切的狂熱,她進攻的勢頭愈發不顧一切,帶著永不回頭的決絕,支撐她的絕不是“榮譽”、“責任”,從她那不受任何創傷影響的戰鬥風格中表露出的不是“勇敢”、“悲壯”,甚至談不上是“魯莽”。
邁普隻能感覺到一種超出常理的荒誕,感覺到眼前那個叫做維奧蘭特的複興者存在的唯一目的,就隻是投身於這片血腥的戰場,她似乎已然做好決定,要麼去殺戮,要麼就與戰場上眾多不幸者一樣,化作屍體碎塊,零落為塵。
尼夫斯和邁普逐漸被這個強敵逼入不利處境,重達7噸的王朝親王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優勢,哪怕尼夫斯與邁普已經是聯盟岡瓦納部南美分部最強大的兩位領主,他們仍舊能感受到,獨自直麵維奧蘭特會帶來多麼可怕的後果。
在長劍與軍刀發起暴烈而淩厲的攻勢時,當登峰造極的瘋狂殺意在維奧蘭特眼中閃耀時,掠食者所特有的狡獪與狠毒卻絲毫沒有減少,維奧蘭特仍舊保持著異常清醒的頭腦,絕不露出任何過大的破綻。
邁普橫起短矛擋住軍刀的劈砍,指揮本體張開尖牙利爪撲擊上前,邁普龍如同寒風戮影的攻擊在牛獵龍絕對力量的還擊麵前阻滯,尼夫斯的錘矛卡在長劍的護手之上,維奧蘭特分彆隻用單手就將他們向後逼退,在這場戰鬥中他們毫無喘息的時機,就又得麵對她暴雨般猛烈的攻勢。
“你該為你欠的血債付出代價,”尼夫斯又一次發動生存戰略,目光中的冰冷恨意開始燃燒,“混賬!”
“嗯哼,”維奧蘭特的瞳孔略微擴大,“假如你們有這個意思,我隨時都願意奉陪。”
她驟然瞪大眼睛,她的嘴角扭曲地上揚:“隻要你們有打贏我的本事,有什麼事不能對我做呢?可我現在還沒受到你們的懲罰,原因大概不是你們的寬宏大量吧?”
邁普的身影化為寒風,與懸在空中的爪刃一同合圍向中間,“要不了多久你就得下地獄了!”
“啊,那還真是多謝你的祝福。”維奧蘭特的身軀轉過半圈,甩出的頸椎引來雷電,從天而降的電蛇正中尼夫斯製造的密林,同時為自己製造了一道防禦牆。
邁普的攻擊大多再度被防禦牆攔下,但仍有部分攻擊從上方越過雷電的堵截,對維奧蘭特造成傷害。
寒風撕裂了她的製服,血液向外流淌,就像任何一個瘋子一樣,她並不在乎傷痛。
“邁普,沒事吧?”尼夫斯的目光注意到邁普的左手上遍布的牙痕與燒傷痕跡。
“我沒事。”邁普甩下傷口淌出的血液,沒有將目光從維奧蘭特的身上挪開。
維奧蘭特貪婪地凝視著兩位敵人身上縱橫的傷口,她的血液順著刀柄悄然滑落,微聲落地。
“啊,”維奧蘭特交叉起雙手的武器,雙腳一蹬地麵飛身上前,借著衝鋒的勢頭猛然向兩側揮刀斬殺,“哈哈哈!加油,讓我享受你們的仇恨!”
交叉的電流點燃尼夫斯的密林,撕裂邁普的寒風,兩位複興者不得不近身與她展開搏鬥。
......
與此同時,在阿納克萊托東南方向,勢如破竹的王朝軍撕開聯盟軍防線,衝進城鎮,誓死不退的岡瓦納部聯盟軍在那裡與他們展開了你死我活的巷戰。
在炮彈拆毀的建築廢墟之間,屍體一層一層堆疊,硝煙與血液的氣息充盈著空氣。
戰鬥逐漸接近廣場,前一天的夜晚,聯盟軍乾部們曾在這裡彈唱舞蹈。
王朝軍的攻勢在那裡僵住了,暫時沒能持續推進,他們在那裡見到了科馬約·阿貝力以及她手下最忠誠的衛隊,獲悉阿納克萊托城鎮內發生戰鬥以後,他們就回撤保護自己的據點。
在廣場進行的戰鬥異常慘烈,王朝軍們發現自己的敵人即便身中數彈也仍然屹立不倒,科馬約親自持槍上陣作戰,一直出現在戰鬥最為激烈的地方,在長達二十分鐘的廣場血戰之中始終如此。
最終王朝軍也沒能越過距離阿納克萊托大樓800米的那條線,岡瓦納聯盟軍遵守了他們的諾言,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扞衛了阿納克萊托,即便與對手相比,他們付出的代價異常巨大,但他們仍然在自己的領土上守住了作為偉大生存者的尊嚴。
當聯盟援軍的影子出現在原野儘頭的時刻,王朝軍非常明智地選擇了撤退,而現在的阿納克萊托守軍即便有心也已經無力追趕。
至少對於身負重傷的邁普與尼夫斯而言是如此,他們隻得看著受傷程度比他們輕了許多的維奧蘭特鎮定自若地通過對話機下達了撤退命令。
若要拚命,他們仍能再戰許久,然而讓他們追擊卻是不可能的任務。
“瞧,仇恨並沒有給你們增加多麼強大的力量,不是嗎?”維奧蘭特微笑著注視他們,揮刀引雷,用雷電與烈火構成的圍牆將自己與他們相隔,她陰森的笑聲逐漸隨著王朝軍後撤的聲勢一同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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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沒有攻占阿納克萊托,王朝軍在此次行動中依然達到了目的:削弱阿納克萊托守軍,逼迫前方聯盟軍分派兵力回頭保衛該據點,從而減少前線兵力。
當日的大戰在下午時結束,聯盟軍突破王朝軍主防線,王朝軍迫於傷亡選擇後撤,聯盟軍由此挺進前王朝控製區,逐漸接近王朝領地烏因庫爾。
王朝軍大部隊與他們的炮兵會合,在今日的大戰結束之後,巴塔哥尼亞的每一天都將浸泡在更深的血海之中。
阿納克萊托行動隊在撤離過程中獲得了這個消息,他們在擺脫聯盟軍的糾纏之後暫時休整片刻,準備與友軍在烏因庫爾境內會合。
戰鬥沒有給和平帶來多少疲憊,現在她正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軍營之中。
脫離戰鬥之後,和平換掉了王朝軍的製服,穿上自己平時穿的黑灰色長衫與白色襦裙,編起垂掛髻,全身上下唯一的鮮豔色隻有束腰的紅色絲帶。
不熟悉她的同事們好奇地打量她的衣裝,畢竟嚴格地在不同時段換裝的複興者總是少見的。
但無論穿著什麼樣的衣服,和平的友善總是一貫的,王朝乾部們還是能聽到她質樸的寒暄。
“和平!”熟悉的呼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和平還沒有回過頭,巨大的陰影就籠罩在了她的頭上,她的心中“錚”地冒出不祥的預感,正欲回頭,就感覺到異常寬闊柔軟的肉體撞上了她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