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板這一聲“吹牛吧你”,嗓門洪亮,震得辦公室的茶幾都發出了嗡嗡的悲鳴。
然而,作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唐鎮元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依舊端著那杯醬香白酒,手腕輕晃,任由酒液在杯壁上掛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他嘴角噙著的那抹笑意,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他不急著反駁,反而將酒杯送到唇邊,又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小口。
那副極致享受的姿態,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碾壓。
直到趙老板快要憋不住再次開口,唐鎮元才緩緩抬眼,目光掃過一臉不信的趙老板,以及同樣投來探尋目光的顧總和陳先生。
“老趙,話彆說太滿。”
唐鎮元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鎮定。
“我說的沒醉,那就是沒醉,不過跟你想象的可能有點不大一樣。”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該怎麼形容呢……”
“酒的烈度,酒的暖意,那種微醺升騰的飄然快感,一樣都不少,甚至更強烈。”
“但是,我的腦子,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
清醒的?
趙老板、顧總、陳先生三人眉頭同時一緊,這是什麼自相矛盾的說法?
唐鎮元看著三人逐漸變化的臉色,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繼續拋出具體細節。
“清醒到什麼程度?”
唐鎮元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種不可思議的狀態。
“我們從晚上八點喝到半夜,聊生意,聊時局,思路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沒有一個人說胡話。”
“沒有一個人斷片。”
“更沒有一個人,事後需要回憶自己昨天到底乾了什麼。”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重鼓,一字一句敲在三人的心上。
“就是那種……你純粹地享受了酒精帶來的一切正麵反饋,卻沒有承受它哪怕一絲一毫的負麵懲罰。”
辦公室裡,空氣陡然凝滯。
趙老板、顧總和陳先生,這三位在酒場中身經百戰的老江湖,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迅速轉為近乎驚駭的荒謬感。
他們太明白唐鎮元這番話背後,是何等恐怖的概念。
一種隻提供快樂,而不附加副作用的酒?
這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們對“酒”這種東西的根本認知。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
唐鎮元看著三位老板失態的表情,心中的快意幾乎要滿溢出來,他決定,接著扔下最後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
“最離譜的,是今天早上。”
“醒來,沒有半點頭疼欲裂。”
“也沒有一絲口乾舌燥。”
唐鎮元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種近乎夢囈的語調,充滿了蠱惑。
“我甚至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身體裡那股常年積攢的疲憊感,都消散了大半。”
“就好像……”
“這一夜的酒,不是在消耗我的身體。”
他一字一頓,吐出了那句足以顛覆所有人認知的話。
“而是在,滋養身體。”
滋養身體!
最後四個字,輕飄飄的,卻像四記重錘,狠狠砸在趙老板三人的心坎上!
喝了一晚上,乾掉了兩箱高度白酒。
結果第二天不僅沒事,反而他娘的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