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後，可就多叨擾劉師兄了。”
許易聽著電話那頭藏不住的笑聲，也順勢開起了玩笑。
“您這個聯絡辦主任，到時候千萬彆嫌我煩啊。”
“哈哈哈，我怕的就是你不來煩我！”
劉師兄的笑聲穿透了聽筒，帶著一股壓抑許久、終於能大展拳腳的快意。
“我這個聯絡辦要是天天閒著，那才是最大的失職！”
笑聲稍歇，他的語氣陡然一變，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興奮。
“你隻管放手去乾！”
“需要哪個部門協調，需要什麼資源對接，列個單子，直接往上報過來！”
“那您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我這人臉皮厚，向來不客氣。”
許易的語氣也輕鬆了起來，仿佛能看到劉師兄在電話那頭意氣風發的樣子。
“儘管放馬過來！”
劉師兄的聲音斬釘截鐵，“我期待你能帶給我，不，是帶給上麵更多的驚喜。”
“行了，不跟你貧了，我這邊還有一點事，你那邊估計也亂成一鍋粥了，先處理村裡的事，後續工作我們再詳談。”
“好，師兄您先忙。”
掛斷電話，許易感覺手裡的手機都有些發燙。
他轉身回到會議室，剛一推開門，一股熱浪混合著嘈雜的人聲就撲麵而來。
莊嚴肅穆的會議室，此刻已是沸騰的海洋。
幾十號村民，無論男女老少，全都滿臉漲紅，扯著嗓子嘶吼，仿佛不這樣就無法宣泄胸口那股要炸開的情緒。
幾個族老抱著頭，眼淚鼻涕橫流，嘴裡翻來覆去隻念叨著一句話。
“祖宗顯靈了……”
更遠處的年輕人則高舉著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他們那張狂喜的臉。
他們激動地在各種好友群內轉發那份政策文件的鏈接，配上好幾個感歎號，享受著外界投來的震驚、羨慕與難以置信。
整個空間裡，充斥著一種不真實的、近乎癲狂的幸福感。
“書記！”
“書記回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門口的許易身上。
那眼神，熾熱、崇拜、狂熱得好似能把人點燃。
人群下意識地分開一條道。
許衛國像一輛開足馬力的小坦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那身筆挺的中山裝已經在激動中變得皺巴巴，梳得油亮的頭發也翹起了幾根。
他衝到許易麵前，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因為過度興奮，聲音都嘶啞了。
“書記！”
他一把抓住許易的胳膊，用力搖晃著，唾沫星子噴得老遠。
“現在！”
“現在總行了吧？！”
他死死盯著許易，大聲地嘶吼著。
“官方政策已經出來了，我前幾天說的……全村慶祝！？”
“殺豬！”
“宰羊！”
“烹牛！”
“擺流水席！”
“是不是……可以開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