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一題也沒做完……”劉蛟宇思索了一會兒。“倒數第二題看起來簡單做起來複雜，浪費時間了……”
“對對對，我也是這樣。”林喬如遇知音連連點頭。
兩人的步履很快，幾乎是在疾走。
因為剛剛在教室裡待的太久，其他的演員估計在藝術樓等了好一會兒了。
天將黑未黑，這個時間點操場上有好多打球的，籃球砰砰的拍地聲和球鞋的摩擦聲越過操場的網格圍欄和灰綠色的樟樹，傳得很遠。
許霜沒有跟著他們倆一起加快腳步。
林喬微微放慢腳步。
兩側的路燈恰如其分地亮起，他扭頭向後看。
許霜套了一件白綠色的外套雙手插兜，此刻她踩著自己的影子，步履從容。
剛剛從教室裡出來的時候她還去水房洗了把臉，原本沾濕在白淨前額的碎發被吹乾，隨風而動。
她似乎更想在三中校園裡散散步。
林喬心想，反正她也隻是來當觀眾來看看戲的，早到晚到倒也無所謂。
他半轉過身抬起手朝許霜揮了揮。
“那個班長……藝術樓的同學估計等的有點急了，我倆得先跑快點了……”
許霜點了點頭。
“沒事，你們弄就行，不用管我。”
林喬歉意地笑了下，跟著劉蛟宇一起加快了腳步。
話劇廳在藝術樓的二樓，很久沒有使用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塵埃味。
上一次使用還是在宜月三中科學文化藝術節之前的話劇彩排。
暖黃色的大燈開了一半，但對準舞台的聚光燈似乎出了點故障，忽明忽暗。
但這對他們這次的話劇表演其實影響不是特彆大，因為元旦晚會要用的場地也不是這裡，
是在空間更大的大會堂。
“哦喲哦呦，古爾勾縫好秀啊……”
林喬一進來就聽見了湯家樂的銀角聲。
幾個人分堆，十分悠閒地坐在話劇廳觀眾席的第一排靠牆的位置。
湯家樂正在跟章心雨和江魚玩第五人格，自己開的房間，他玩監管，章心雨玩醫生，江魚玩的前鋒。不修機的無限技能活全家打團玩法。
坐在另外不遠處的朱鵬和牢李正在打王者。
這幾個人的中間桌子上還放著一大包零食，糖果，蝦片，薯條左右散開。
遊戲音樂和音效全部外放，有人玩著玩著還伸手掏一口零食吃，吃完搓搓手繼續玩。
歡笑聲，怪叫聲，零食塑料包裝袋的摩擦聲，在空間頗大的話劇廳內回蕩。
燈光不亮不暗，溫馨且有安全感。
林喬和劉蛟宇則是有些狼狽地喘著氣扶著一排又一排的座椅靠背走向前排。
好家夥，自己還擔心來的晚會讓這群神人等急了呢，現在這架勢，看來自己來的還不是時候了？
“喲，零班大學霸導演來了！”
朱鵬雙指飛速地在手機屏幕上點動著技能按鍵，同時還能分心向林喬擺出一副欠揍的笑容。
“來這麼快？”坐在靠牆座位的章心雨蹙眉抱怨一聲，她嘴巴緊抿著，眼睛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還在操作還在蒸……
林喬輕歎一口氣，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一個小時前的下午，他還灰頭土臉地在零班特製物理試題中打著滾。
和眼前度假一般的假期相比，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為了不影響學習節奏和不間斷的考試狀態，自己是拚死拚活從每一個緊繃的課間擠出一點又一點的時間來完善劇本。
他們則是學習一周後，先放半天的假睡會兒，起來打打球吃個飯之後買點零食來話劇廳，晚上再來排練一下話劇。
到底什麼他媽的才是青春？
說真的，此刻林喬自己也有些困惑，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