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傷風之刃居然沒讓他傷口發炎而死?
命真夠硬的。
盛其禎眼裡毫不掩飾的厭惡,讓盛大謙臉上那故作溫和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他冷笑一聲:“折騰那麼多,還不是被賀家人趕回來,就算沒被休,也是遲早的事兒。”
說罷他便開始喊盛老太,“娘,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做飯,我累了一天了。”
盛老太手持新做好的掃帚衝出來,“孫杏花,你是聾了嗎?沒聽見大謙說餓了?”
“讓你做飯咋那麼磨嘰,你個不下蛋的母雞,遲早讓老二休了你!”
孫杏花燒火的手一頓,差點被飛濺的火星子燎到眉毛。
腳邊站在木墩子上,用木勺在攪拌雜糧粥的盼娣眼睛瞄到這一幕,著急地去查看阿娘的情況。
“阿奶真的好偏心大伯,可是大伯明明從來不給爺奶交錢啊。”
“盼娣不要亂說。”孫杏花轉頭去看外頭,發了瘋的大侄女正在殺魚。
盛其禎從水缸舀水開始刮魚鱗,她按照記憶裡殺喪屍的手法,手持菜刀乾脆利落地將鯽魚腦袋剁了,身手將魚的內臟粗暴掏出甩在一邊。
屋頂傳來貓叫聲,原本湊過來想說點酸話的大伯娘忽然把話咽了回去。
血淋淋的魚頭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瞪著她,像是在警告,大伯娘轉身小聲罵了句:“嚇唬誰呢。”
孫杏花聽見菜刀剁來剁去的聲音,有些心裡發慌,擔心大侄女把家裡唯一一把刀給剁壞了。
她臉上掛了討好的笑,“招娣,不如讓二嬸來吧。二嬸都做了這麼多年的飯了,你說要做什麼口味,保準給你燒出來。”
盛其禎拒絕,她借口要負責做全家人的飯,是為了提升廚藝,怎麼可能鬆動。
二嬸的眼神從可憐變得怨恨,可還是忍著沒吭聲。
大嫂都奈何不了這丫頭,她衝在前頭有什麼用,隻是看向堂屋躲在裡頭看熱鬨的公婆,心中的怨氣又重了一些。
這些年婆婆就像眼睛長了尺一樣,她做饃饃的時候稍微多放了一些雜糧粟米粉,婆婆那指桑罵槐的聲音就飄了進來。
今早發現廚房那塊那肉不見了,嚇得她差點暈厥過去。
定是被招娣偷吃了。
可招娣瘋瘋癲癲的,婆婆數次吃癟學乖了不再當麵對著乾,公公慣來喜歡躲在後頭裝好人,丈夫又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隻能自己出頭,否則就得自掏腰包補上。
地裡年收差,她每日做針線活交公中,眼睛都要瞎了,才在婆婆那摳門精的眼皮底下藏下幾十文,可不想賠進去。
最後沒法子,隻能去給盼娣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一瘸一拐的盛光宗走過來,臉上帶著報複的壞笑。
他抬腿就想踹翻木盆,頭頂一聲尖銳的貓叫聲嚇了他一跳,這也讓盛其禎注意到他的動作,提著血淋淋的刀,陰沉地望著熊孩子:“你找死呢?”
“嗚哇,哪來的臭貓——”
光宗被竹鞭炒肉之後似乎開了靈智,轉身拔腿就跑。
盛其禎正入神研究係統對廚藝判定,發現處理食材也能漲經驗值,沒空搭理他,瞥見不遠處滿眼渴望的狸花貓,剛才就是這小家夥嚇跑了熊孩子。